“大人,此处便是关押死者之监舍。”
卢策的心思显然很重,一路低头无言,直到将赵文振等人引到了地头,这才小心翼翼地禀报了一句道。
“嗯,是何人最先到的现场?”
赵文振并未急着走进监舍,而是先语调低沉地发问了一句道。
“回大人的话,是小人柳谆。”
赵文振话音方才刚落,立马有一名中年牢子紧着从旁闪了出来。
“哦,说说看,你是何时发现了不对,又是如何处置的。嗯?”
在扫了眼满脸谄笑的中年牢子之后,赵文振这才不动声色地发问道。
“好叫大人得知,小的今日辰时来接班后,按律于辰时三刻给犯人们送早膳。方才刚到了监舍门外处,就瞧见死者正吊在栅栏上,小的自不敢大意了去,第一时间便将此事禀报了班头,不久后,卢大人便已率人赶了来。”
柳谆明显是个伶俐人,几句话便即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解说了个分明。
“嗯,在卢大人到来前。你可曾进过监舍?”
柳谆倒是几句话便将自己摘得个干净彻底,然则赵文振却并未全信。
“人命关天,小的哪敢轻举妄动。”
一听赵文振如此问法,柳谆的头立马便摇得跟拨浪鼓似的。
“那好,你来指认一下,死者的悬挂位置所在。”
在这么个侦破技术落后的年代,显然是没办法从技术手段上去印证柳谆所言到底是真还是假的,不过赵文振也自不在意,随口便下了道指令。
“大人请看,小的到时,死者便是挂在此处的。”
柳谆闻言,赶忙后退了两小步,而后便是一旋身,伸手指向了门边栅栏处最上方的那道横杆。
“昨夜是何人当值,嗯?”
赵文振看了看横杆,又在飞快地估算了一下死者的身高,心中已然有了计较,但却并未有丝毫的流露。
“禀大人,是小的夏安(陈浩)。”
赵文振此言一出,立马便有两名牢子从旁闪了出来,毕恭毕敬地冲着赵文振便是一个大礼。
“尔等昨夜可曾放人进过本栋监舍么?”
赵文振双目如刀般地上下扫视了两名牢子一番,直到二人都已是吃不住劲地变了脸色之后,这才寒着声地发问道。
“回大人的话,小的们岂敢如此孟浪行事。不敢欺瞒大人,昨夜戌时一至,小的们便已按规定锁上了监舍的大门,至今早辰时交班止,皆不曾有人进过监舍。”
陈浩显然有些慌,口角抽搐了几下,愣是没敢吭气,倒是夏安胆色较壮,叽里呱啦地便扯了一通。
“嗯,前头监舍皆空着,尔等为何要将那郑拓独自安排在此处?”
在技术手段欠缺的情况下,问案是需要很高的技巧的。这方面能力,赵文振显然不缺,这不,一个跳跃性极大的问题一出,瞬息间便令夏、陈二人都为之脸色大变不已。
“好叫大人得知,那郑拓魔怔极重,时不时便会发病,胡言乱语惹人心烦,为防其扰乱监舍秩序,小的不得不将其单独关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