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赵文振此言蹊跷,唐俭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一扬。
“末将且举一例好了,某县之百姓因机缘巧合。养出了只会下金蛋的母鸡,遂以此致富,县令闻之,分外眼红,便着人传之来,言曰:某乃县中父母官也,尔当孝顺父母,何不将鸡进献于本官?”
赵文振才懒得管唐俭是何等表情,绷着脸便编了个段子。
“噗嗤!”
“嘿嘿……”
……
赵文振话音刚落,边上站着的那些民部属员们顿时便全都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。
“哈哈……,好你个赵彦,竟敢如此编排本官。就不怕本官打你的板子么?”
众人这么一笑之下,唐俭的老脸也自不免有些个挂不住了,不得已,也就只能是故作爽朗地跟着大笑了好一阵子。
“不怕。唐大人乃宰辅之大才也,俗话说得好:宰相肚里能撑船,以大人之心胸,又岂会是斤斤计较之人哉?”
虽无惧于唐俭的权势。可若是能不翻脸成仇的话,那赵文振也不愿真将其得罪死了,这当口上,奉承其几句又不用花钱,何乐而不为呢?
“罢了,本官懒得跟你计较那么许多,说罢,那酒中精华,你欲售价几何?”
在见识过赵文振的能言善辩之后,唐俭便即放弃了刁难之心思,笑骂一句之余,紧着便转入了正题。
“好叫唐大人得知,酒精乃酒中精华也,若以之兑水,再配上些不甚值钱的香料,一升酒精可兑出两升半的‘满堂春’。故而,末将以为一升酒精当值百文钱。”
酒精目下就只有赵府有,奇货可居的情况下,赵文振在开价时,自然不会客气,当然了,他之所以敢如此开价,那也不是没有根据的。
“啧。此价过高了,朝廷购此,乃为拯救沙场负伤将士所用,若量不足,何堪用哉?”
“满堂春”近来暴火,满朝文武少有没喝过的,唐俭自然也不例外,实际上,他家里就囤了不少此酒,对酒价,自然是心中有数的,即便如此,本着为朝廷节约之原则,唐俭还是没同意赵文振报出来的价码。
“唐大人所言甚是,末将自不敢因私废公,那就八折好了,再低,末将怕是有心而无力焉。”
光靠卖“满堂春”,赵文振其实就已经赚了不老少了,酒精这一块,不管卖什么价,那都是纯赚的,有鉴于此,适当退让些,于赵文振来说,自是无所谓之事。
“善!”
即便是百文的价码,唐俭其实也能接受,先前的讨价还价不过只是职责所在罢了,并没真指望赵文振能主动降价,而今一见赵文振竟是如此之识趣,唐俭顿时大喜过望,毫不犹豫地便将此事敲定了下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