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二章 货卖帝王家(1 / 2)

程咬金一贯会做人,在朝中人脉极广,他的寿宴自然是办得个风光无比,满京师的权贵几乎都去了程府,不仅如此,就连太宗也派了名宦官前去宣诏抚慰,在此情形下,赵府的“满堂春”自然也就跟着一炮而红,几乎所有品尝过此酒的权贵们都派了人向赵文振定了货,于是乎,饶是赵家酒坊日夜赶工,还是不免有些个供不应求。

供销两旺固然是好事。可真算个总账么,其实也没赚到太多,不为别的,只因积存下来的酒精已是越来越多。这部分产品没变现之前,毛利也不过就百分之九十三点五而已,再扣掉了十一税之后,纯利也就才百分之八十三点五,于这年月,远谈不上是暴利,当然了,若是将积存下来的酒精也兑成了高度酒的话。那纯利润就足可高达百分之两百五十以上了,只不过赵文振并不打算这么做,概因那完全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。

酒精这玩意儿,放之后世,也就只是寻常商品而已,可在这年月,却是稀罕货,用之于军伍,不说拿来当燃烧弹使用,光是用来杀毒消炎,那都不知能挽救多少的将士之生命,似这等战略物资,赵文振自然是得设法卖给太宗的,只不过该如何卖却是须得有所讲究,在没有适当机会的情况下,该囤着,那也就真只能先囤着了的。

“朕听说卿改行当酒贩子了?”

赵文振还琢磨着该如何跟太宗谈生意呢,结果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,就被宣到了两两仪殿中,行礼方毕,太宗连叫免都不曾,劈头盖脸地便放出了问责之言。

这一听太宗语气不善,赵文振赶忙偷眼一瞧,得。太宗面前的龙案上赫然正搁着坛“满堂春”呢,这无疑是在警告赵文振不得虚言抵赖来着。

“陛下明鉴,微臣实有不得已之苦衷。”

抵赖?根本没这么个必要,赵文振敢开酒坊,那自然是早就做好了自我辩解的准备的。

“不得已的苦衷?好啊,朕正好奇着呢,说吧,是朕给的俸禄不够你花,还是朕给的赏赐少了,嗯?”

对赵文振这个文武双全的女婿,太宗一直是很欣赏的,也想着要大用于其。可偏偏这家伙总是整出些与驸马之身份不太相称的勾当来,上一回出书也就罢了,尽管有着不务正业之嫌,可多少还算是风雅之事,如今倒好,居然大肆卖起了酒来,这简直就是在刮帝王之家的脸面来着,是可忍,孰不可忍。

“陛下息怒,且容微臣从头说起,事情是这样的,微臣未入仕之前。尝于市井中厮混,偶然识得了名波斯商贾,据其所言,波斯国军中惯以酒中精华为伤兵清洗伤口,十名伤者中,至多只有两例会伤口感染化脓,然,若再多以酒中精华清洗上几次。化脓处亦可自然痊愈。”

“微臣不信,与之争,却不曾想那波斯商人竟叫来了名仆役,以刀割伤其臂,而后取一小瓶液体抹之,数日后,那仆役之伤处竟是已结疤愈合,微臣大奇之,遂以重金求购其方,本想献予朝廷,只是又担心此方有假,也就搁置了下来。直到微臣守孝已毕,这才想起或可先验其效,遂在自家后园里按所购之法建了一精馏塔。”

“半月前,精馏塔已然建好。微臣也就试着捣鼓了一下,果得酒中精华数缸,至于‘满堂春酒’不过是制备酒中精华之副产品尔,微臣寻思着酒存了过多也不是个事儿。便去寻了宿国公,以之为其寿礼,却不料于寿宴上,众来宾皆言此酒大佳,欲大量求购,微臣也没仔细思量,自以为各家府上也都有着变现之产业,此事当不违制,也就随手便卖了,此确是微臣思虑不周,还请陛下降罪。”

不就是编故事么,这事儿,赵文振可是拿手得很,絮絮叨叨间便已将早就已思量好的“前因后果”娓娓道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