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候不掌兵,不过按军规,可以拥有一什兵作为亲随,本着做生不如做熟之原则,赵文振自是毫不犹豫地便将郑蔽那一什人马全都调到了麾下听用。
次日一早,左武侯卫精心挑选出来的一万五千兵马浩浩荡荡地出了玄武门,护卫着帝驾以及文武百官们迤逦地往上林苑而去,一路顺风顺水之下,大军终于在黄昏时抵达了上林苑。
帝驾入驻行宫,而随行人等则在行宫外各自安营扎寨,赵文振自然也不例外,只不过他的营帐愣是被中军官给安排在了最外围的犄角旮旯里,不仅如此,还被强塞了个值守下半夜的苦差使。
毫无疑问,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邓横那厮搞的鬼,然则赵文振却并不在意,这一安好了帐篷,紧着便让孙苞等人去军中打探明日军演之具体安排。
“禀大人,有消息了,圣上口谕:明日军演只考校个人武勇,分骑射与马战两项,凡随军人等,有意参与者皆可去文书处报名。”
孙苞那“包打听”的外号当真没叫错,瞧瞧,他也就只在营中逛荡了不到两刻钟而已,便已轻而易举地摸清了状况。
“哦?走,看看去。”
一听孙苞这般说法,赵文振紧绷着的心弦当即便是一松,无他,列阵、统御兵马之类的战术操演,限于实践经验不足,赵文振实在是没太多的信心可言,然则说到骑射与马战么,那他还真就敢持枪问天下谁是英雄的……
大唐一向尚武,哪怕是书生,那也大多能仗剑行天下,就更别说军中这等将星云集之地了,个中骑射、马战好手当真不知凡几,这不,时值赵文振赶到了中军帐侧旁的文书处之际,曹淼的文案前早就已挤满了前来报名的各营将士。
论军阶,在众中低级军官们中,赵文振自然不算低,可要说到资历么,那他妥妥是新兵蛋子一枚,在这等众军官们纷纷奋勇报名之时节,既是来得迟了,那真就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先在一旁呆着。
“老曹……,嗯,你来此作甚?”
好不容易等到报名者已渐少,赵文振这才紧着走上了前去,却不曾想他都还没来得及跟曹淼打个招呼呢,就见邓横已领着四名军官从外头走了进来,这一见赵文振赫然就在帐中,邓横的眉眼当即便倒竖了起来。
“回将军的话,属下前来报名参演。”
邓横是主官,他可以肆意骄横,可赵文振却是不能当众横眉冷对,甭管心中有多歪腻,该尽的礼数,那是断然不能少了去的。
“就你?嘿,毛长齐了么?”
邓横数年前曾因违了军规而被赵鹏当众打过军棍,遂就此怀恨在心,往昔,他拿军阶在他之上的赵鹏没得奈何,而今,赵文振这个仇人之子既是落到了他的掌中,那邓横自然不会讲啥客气的,一开口便是伤人之言。
“哈哈……”
一听邓横这般说法,跟随其前来的几名军官立马全都放肆地哄笑了起来。
“呵。”
任凭邓横等人如何无礼猖獗,赵文振都不为所动,也就只淡然地笑了笑而已,没旁的,概因他很清楚口舌之争毫无意义,再说了,当众顶撞上司乃是军中大忌,似这等低级错误,以赵文振之睿智,自然不会去犯。
“哼,军演岂是儿戏,小子,你还是先回家多喝几年奶好了,滚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