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璋才不会与一个醉鬼计较,他转身便要回去,可是那醉鬼竟来了脾气,跌跌撞撞的扑向刘璋。感觉背后有一股恶风袭来,刘璋将身体一侧,双手抓住醉汉袭来的手,一个大背,竟将醉汉砸在地上。
“噗…呕…”醉汉被摔的四仰八叉,一翻身竟然开始狂吐。一肚子的酒水吐完,醉汉晕头晕脑的爬起身,抬头就看见了捂着鼻子的沮授。
“别…别驾大人?!”醉汉似乎认识沮授。
“嗯?你是…儁乂!”沮授惊愕的问道:“你怎么搞成这样?”
“我…河东关云长?!”醉汉刚想说什么,突然看见了,坐在一旁对饮的典韦和关羽,他不认识典韦,却认识关羽。
“你认识某家?”本来醉汉与关羽无关,可醉汉居然一语道出关羽的身份,这让关羽有些好奇。
“你…不认识我么?”醉汉有些失落。
“我们见过面么?”关羽想了想,他对醉汉并没有印象。
“也对!我连你的手下败将都不如,你不该记得我。”醉汉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。突然,醉汉想到了一个问题,他看着沮授惊讶的问道:“别驾大人,你怎么与冠军侯麾下大将一起喝酒?莫不是你投靠了冠军侯?”
“本候倒是希望沮公投靠,可惜沮公心比金坚呐!”刘璋听见儁乂这个名字,立刻知道这个醉汉是谁了。除了冀州有名的大将张合,还有谁叫儁乂?
“冠…冠军侯?!”张合今天似乎变成了口吃,一张嘴就结巴。
“坐!”刘璋笑着招呼张合坐下,可张合却是一头冷汗。刘璋居然和沮授在一起,天知道他们在干嘛。要知道,张合本来就是小人物,最近又被韩馥罢黜。对于冠军侯到访冀州的事,他根本就不知道。
“我…”张合十分犹豫,他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,想走更不可能,因为关羽和典韦已经放下酒杯,直愣愣的看着他。张合毫不怀疑,只要刘璋一声令下,典韦和关羽就会把他撕成碎片。关羽之勇,张合可是见识过。
“儁乂,坐!”沮授笑道:“冠军侯拜访韩大人,韩大人命我陪冠军侯到处逛逛!相请不如偶遇,既然你也来了,就陪冠军侯喝两杯。”
“我哪有资格作陪冠军侯啊!”张合顿时送了一口气,虽说他嘴里谦虚,但他还是坐下了。坐下后,张合双手立刻向酒坛摸去。
“儁乂啊!刚才我听见有人怒骂冀州韩大人,你说此人该当何罪?”刘璋见张合如此有趣,便想戏耍他一下。
张合抓着酒坛的手猛然一抖,差点把酒坛扔了,他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说:“刚才有人怒骂韩大人么?我怎么没听见?嗯!应该是我喝醉了!不知者不罪,我就当没听见!”
刘璋闻言哈哈大笑,连沮授都有些忍俊不禁。沮授笑道:“冠军侯,你就别打趣儁乂了!儁乂最近可是苦闷的很呢!”
“哦?”刘璋疑惑道:“我记得儁乂颇受韩刺史的爱护,怎么会苦闷?若不是韩刺史的亲信,哪有资格参加西园八校尉的选拔?”
“唉!”张合抱起酒坛猛灌了一口道:“正是那西园八校尉的选拔,我…唉…”
张合欲言又止,沮授实在看不下去了,便替他说了出来。原来,张合与张辽就是一对难兄难弟,张辽由于擅自出战,被何进所不喜,而张合也是因为擅自出战,让韩馥介入了袁家兄弟夺嫡之争,引发了韩馥的厌恶。不过,韩馥比何进厚道,最少他没把张合撵走。
若说张辽和张合没有得到命令,就擅自出战的确不对,可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。身为武将,谁不想做天下第一?常言道: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。历史上,张飞就算明知不敌吕布,还常常要挑战吕布,这是因为张飞不服输。正因为这种不服输的姓格,张飞才能成为汉末武将中,超一流的高手。武人最重要的就是那股不怕死的血姓!可惜,韩馥不懂武人,何进不配做武人。
看着张合暗淡的眼神,刘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韩文节有眼无珠,竟为些许小事冷落儁乂。若儁乂不弃,来我并州,我以大将之位待你!”
“好一个冠军侯,我总算看出,你来冀州的目的了。原来,你是想把冀州的人才全部挖走!”沮授端着酒碗,摇头苦笑道:“我就说了,您的酒不好喝,果然如此!”
刘璋笑道:“沮公此言差矣!古人都知道,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。河北义士何其多也!韩文节既不能用,何不为我所用?像儁乂这种大才,若在我麾下,必是亲信大将,岂容他如此借酒消愁?可惜,太可惜,简直就是暴殄天物!”
“这…”沮授有些无奈,因为刘璋说的是事实。其实韩馥和袁绍的姓格很像,用人都看出身、名望。虽然张合是世家出来的人,但他的家世实在不值一提,和寒门的区别不大。加上张合又没什么名气,即便靠着智勇双全而受到韩馥的器重,可这份器重一旦不在,张合又什么都不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