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刘焉、袁隗、袁逢、洛阳令的奏疏就放在了刘宏的面前。这些奏疏只说了一件事,就是刘璋和袁绍等人的矛盾与冲突。只不过,洛阳令只是叙述了事情的经过,袁逢、袁隗却是把责任全部往刘璋身上推,而刘焉上的竟然是请罪折子,里面对自己教子无方做出了深刻的检讨,并承诺以后好好教育刘璋。
如此一来高下立判,首先洛阳令与袁家、刘焉并没有利益来往,他的奏折是最可信的。其次,四份奏疏同时说了一件事,可是三方说法不尽相同,刘焉更有揽罪的行为,这就让人觉得他是被人所逼,再加上袁家的势力,人们总会对弱者报以同情,这就把过错推到了袁家人身上,还不会让人有死不认错的反感。最后,也是最关键的一点,刘璋只有五岁。五岁的孩子带人报复,说给谁听,谁相信?要知道,一般人五岁的时候,还在撒尿和泥玩呢!
结果,满朝文武相信了洛阳令的说法,并对刘璋等人做出了惩罚的判决。刘璋和袁绍、袁术同为主犯,念及刘璋年幼,杖责二十以儆效尤,而袁绍、袁术也已成年,居然和一个五岁孩童置气,杖责八十,其他胁从杖责五十!
判决一下,所有人都傻了,袁隗和袁逢更傻,杖责八十,就算能活下来,也最少没有半条命。可是听见五岁的刘璋也要挨二十杖,两人倒颇为解气,他们倒也没有觉得不公平,毕竟刘璋才五岁。可是刘焉下一句话,让袁逢和袁隗呆了!
“陛下,我儿年幼,我为人父,没尽到教育之责,甘愿替子受罚!”
“陛下不可,一人做事一人当,岂能由他人代刑?”打刘焉二十杖和打刘璋完全不同,刘焉年过不惑,二十杖只要不把他打死,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影响。可若是刘璋挨了二十杖,说不定能把神童打成白痴!
“这…”刘焉十分犹豫,他突然说道:“陛下,如今冀州遭灾,而汉律中又有以金代刑的律条。我愿以每杖五万钱,来赎去我儿二十杖的刑罚!”
五万钱并不多,以汉代铜钱和白银、黄金的兑率来说,五万钱相当于五十两白银或五两金子,而刘璋的二十杖,只需要一千两白银或者一百两金子就能赎买了!可若是真让刘璋以金代刑,袁隗和袁逢就看不到笑话了,而他们也不得不为袁绍、袁术赎刑。袁绍、袁术的赎刑金不算什么,可是和袁绍、袁术在一起的,还有近百位世家子弟。若是让这些人自己赎刑,袁家的名声在这些世家心中就臭了,可若是袁家替交罚金,那就是袁家财政的悲哀!
进退两难,还没办法劝止,这就是袁隗和袁逢现在的写照。无论历朝历代,只要不是十恶重罪,朝廷都会同意功勋子弟以金赎刑,更何况刘璋还是汉室宗亲!
刘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,他十分满意的说:“皇叔公忠体国,既然有心为国捐钱,朕也不好阻拦。毕竟刘璋年少无知,就劳皇叔严加管束,若是再犯,就没这么好说话了!把钱缴到大司农处,就去洛阳令那领人吧!”
“多谢陛下!”刘焉谢恩后说:“一会臣就把钱缴过去!”
“嗯!”刘宏满意的点点头道:“众卿还有事么?没事的话,就散朝吧!至于昨天当街斗殴的其他人,就责令新任洛阳令行刑。若是谁敢包庇、说情,别怪朕不留情面!”
袁隗和袁逢一看,皇帝这是有心整治那些世家子弟!本来他们还想私下去找洛阳令说情,让洛阳令打轻点或者干脆别打。皇帝这么一说,他们就知道,别想再说动洛阳令了。可他们又不能看着自家子弟挨打,更不能看着别的世家子弟因为这件事挨打,毕竟这是袁家惹出来的祸事。袁隗赶紧出列道:“老臣有话要说!”
“太尉啊!”刘宏笑道:“你莫不是想为袁术、袁绍说情?我劝你还是省省吧!宗正公子刘璋今年才五岁,做错了事都要惩罚,那袁绍、袁术都已经加冠了吧!这么大人了,还和小孩子置气,真有本事啊!这次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,否则洛阳岂不成了没有王法的地方?特别是那袁术,居然嚣张到如斯地步!是可忍,孰不可忍?”
“陛下!我袁家也算是功勋世家,虽然此次袁术和袁绍犯了不小的过错,但现在正是非常时期,我也愿意为他们以金赎刑!”
“哦!”刚准备下朝的刘宏又回到了龙椅上道:“两位爱卿也愿意为国出力,朕岂能拒绝!不过,你们准备出多少钱为你们的子弟赎罪呢?少了朕可不依!”
“这…”袁隗看了一眼刘焉,心中一转道:“就以宗正大人的标准可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