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非常大的鳄鱼?”陈赢光笑了笑,“你别逗我们了,都到这了视频肯定也都看过,你们要说数量比预料的多还有可能。”
佣兵们默默看着陈赢光,也没有去解释。
“你们怎么逃出来的?”
季末这个问题让佣兵们都扭头看向他,见季末相信了他们的说辞,佣兵们对他的态度比陈赢光好些,老七说:“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,是个女生救了我们。”
是沫宝儿。
季末眉头皱的更紧,毫不犹豫的朝着刚才佣兵们看的方向走去。
“喂!你疯啦?”
季末当然没疯,他其实并不是进沼泽去找人,毕竟如果真的如佣兵们所说,那头鳄鱼超乎想象的大,他进去也只是添麻烦,之所以往这边走,是为了让沫宝儿结束那边的战斗后能够第一时间找到他。
他担心沫宝儿会受伤。
鱼沫走了大概十多分钟的时候,就感觉自己身体有点不对劲,“怎么腿越来越软了?”
可她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,也只是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腿,确认上面的确是没有受伤的,就继续往外走,可她手上的两道大口子到现在都还没处理,鲜血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滴落,这走下去的结果可想而知。
很快,鱼沫就因为失血过多开始摇晃,她立刻停下,扔下手里的东西,震惊的看着自己的身体,“我要死了?”
季末不在,回答她的只有越来越模糊的花草树木,她惊恐地瞪大眼睛,狠狠甩了下头,朝外跑去,想回海里。
“沫宝儿?”
季末迟疑的喊了声,还没听到答复,就见那被野草挡的差不多的影子忽然歪倒在地,下意识的,季末朝那边跑过去,等跑进后他也看到了那人影究竟是谁,瞬间惊出一身冷汗。
“沫宝儿?!”冲过去扶住人的时候,季末意识到她真的受伤了,血腥味已经浓郁的让人感觉到难受的程度。
正常人失血那么多,恐怕早就晕倒了,但鱼沫硬是撑着没晕,感觉到熟悉的气息,她马上抓住季末的衣服,委屈又渴求的说:“季末我要死了,我要在陆地上死了,你送我回海里。”
季末被死这个字扎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,他忽然冷静的近乎冷漠,“你不会死!”
季末半搂着鱼沫,另一只手快速检查她的身体,最后确认血腥味的来源只有两只手,心中一直紧绷着的弦松了一半,“你只是失血太多,处理了伤口再休息几天就会好的,别怕。”
给鱼沫处理伤口之前,季末先从背包拿出了全部的水,至少倒了一半在鱼沫身上,他知道沫宝儿受伤后在水里伤会好的更快些,只是现在这里没有水源,只能用喝的水将就下。
淋了水,鱼沫的精神果然好了很多,也没有刚才那么晕了,她靠在季末怀里,无精打采的问:“你们人类受伤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吗?感觉快要死了。”
季末勉强扯出一个笑容,“因为人类体内只能储存那么多的血,要是血失去太多,就会感到很不舒服,就像你现在这样。”
鱼沫委屈巴巴的说:“可我不是人类啊,为什么我也这样。”
“你现在是人类的身体啊。”
鱼沫看了看季末又看了看自己,更加没精神了。
季末快速给鱼沫处理包扎好伤口,把剩下的水都倒在她身上,而后将人牢牢抱进怀里,隔了很久才问,“怎么受伤的?是那头很大的鳄鱼?”
提到鳄鱼,鱼沫又兴奋起来,从季末怀里挣扎出来,“他叫鳄鱼?季末原来你们陆地上也生活着这么大这么厉害的鱼,我刚刚跟他打了一架。”说到这里,她兴奋的情绪消退了一些,郁闷的说:“但是没打过,不过我已经跟他说了,等下次我再厉害点了,我再来找他打架,以前我还打不过大鱼的时候,也是等厉害点了再去找大鱼打架,后来就能打过了。”
见提到打架她居然这么兴奋,季末感到一阵无奈,“下次不要让自己受伤了。”
鱼沫却摇了摇头,“那可不一定,要是下次我还是打不过他,我肯定还会受伤的。”
季末感到一阵头疼,他知道自己没办法阻止沫宝儿,可让他跟着一起去,他也知道不行,那不是人类能够参与的战斗。
“对了!”鱼沫猛地想起刚才被自己扔掉的战利品,“季末你跟我来!我还带回来了战利品!”
其实东西就落在不远的地方,只是刚才鱼沫以为自己走了很久。
这时,不远处忽然传来响动,寻着血腥味找来的猛虎气势汹汹的从野草后走出半个身体,金色的虎眼在看到季末和鱼沫时,瞳孔又猛地缩了缩,猛虎悄悄动了动僵住的身体,慢慢的慢慢的想要退回到刚才的野草中。
可刚好对着这边的鱼沫已经发现了它,“过来!”
猛虎僵在原地看着鱼沫,半分钟后,它夹着尾巴垂头丧气地走过去,“嗷呜。”
身体没什么力气的鱼沫自然的朝季末伸出手,“季末背我上去。”
“不背。”季末拒绝的同时,弯下腰打横抱起她,在猛虎略微委屈的注视下,抱着她上了猛虎的背,又下去把鱼沫的战利品搬到虎背上,“去找个水潭。”
“嗷呜……”
猛虎无精打采的叫了声,这头非常聪明有灵性的老虎感觉到了委屈,明明它都故意换了地方了,怎么还是碰到了这两个人类。
鱼沫脸贴着季末的心口趴在他怀里,觉得他心跳的频率听起来很有意思,“季末,心是什么样子啊?”
“你觉得是什么样的?”
鱼沫想了想,指着一片路过的树叶,“跟那个像吗?”
季末轻轻捏着她的手腕,“不像,但我的心一定长得很像你。”
“为什么啊?”
“不告诉你。”季末难得皮了一回,还是在鱼沫受伤虚弱的时候,他自己想了想,又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鱼沫盯着季末的下巴看了片刻,居然也没继续问了,很快她觉得眼皮越老越重,睡着之前小声说了句,“我以后会自己知道的。”
季末低着头,听着她变得绵长的呼吸,轻轻笑了笑,又将注意力落在那双受伤的手上,注视片刻后,轻轻叹了口气。
猛虎带着两人跑了十分钟左右就找到了水源,它趴在地上没敢动,等季末抱着鱼沫走向水源后,站起身犹犹豫豫片刻,又重新趴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