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节(2 / 2)

……

半个成年人粗的蟒蛇身体被缠成数个结,只能徒劳的在周围滚动,林小川和周桦景满脸崇拜的看着鱼沫,等她离开蟒蛇身边,立刻拿着毛巾和水冲上去。

“来喝点水!”

周桦景仔细帮鱼沫抆干净手指沾上的泥土,双眼仿佛在发光,“你太厉害了!这都是第十三头猛兽了!”

鱼沫骄傲的微仰下巴,“我打架是最厉害的。”说罢神色间露出了一丝委屈,指着大蛇问,“这个你们会做吗?”

正在殷勤给鱼沫捏肩的两人瞬间停下了动作,第十三次摇头,又尴尬又无奈,“我们真的不会啊,你是不是又饿了?我给你拿点饼干。”

我是食肉的!我不想吃那种干巴巴的东西!

但鱼沫没有说出来,她实在是太饿了,能吃一点是一点。

从离开季末的那天后,鱼沫已经清楚的认知到了自己和人类的区别,到现在基本没在周桦景和林小川,以及依旧躲在暗处的秦易州面前展现出什么异样,换句话说……她已经饿了七八天了,每天只能靠着那一点点可怕难吃的食物度日。

好在森林里想找到水源不是问题,不然除了饿肚子,她还得面临脱水的危险。

鱼沫味同嚼蜡,她吃了半块饼干实在吃不下去了,委屈地站起身,“我要回去找季末了,我想他了。”

又听到了这个名字,林小川和周桦景对视了一眼,小心翼翼的说:“可是你不知道你们队伍的编号啊,你又不说你的班级,我们也帮不了你,这么大的森林你怎么可能找得到。”

其实两人不知道,早在几天前秦易州就从严争戚那里得到了消息。

鱼沫不属于任何一支队伍,并不是sx学校的学生,但秦易州见她实力还不错,很适合跟两个学生一起,也就没去问鱼沫到底是哪来的,不过经过几天的观察,他发现自己之前得到的结论还是不对,鱼沫不是实力还不错,而是实力非常强。

于是一直报着一种惊奇兴奋的态度观察到现在,他想看看这个小姑娘到底能有多强。

“我找得到他。”鱼沫起身就走。

“诶!你等等啊!”

两人赶紧追上去,正准备劝鱼沫别这么着急,就见刚刚还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加快速度,短短几个眨眼的功夫人就从眼前消失了,只有视线中疯狂摇曳的树叶提醒着他们鱼沫从那里走过。

“吼!”

“有老虎!!!鱼沫你快回来啊!!!”

听到虎啸,躲藏在暗处的秦易州也吓了一跳,连忙跑出来,“赶紧走,准备回去。”

“可是鱼沫刚刚跑进去了!”

“她比你们想象的强多了,不用管她。”小队里已经有个学生进了医院,秦易州可不敢再让这两个也一起出事,带着已经懵了的两人迅速离开,虽然内心,他也很想去看看鱼沫现在在干嘛。

鱼沫只花了不到两分钟就找到了驮着季末过来的猛虎,看到季末,她脸上的委屈几乎快凝成实质。

季末呼吸一窒,忙跳下去拉着她的手检查,“怎么了?身体不舒服?”

“没有。”鱼沫反手抓住季末的手,委屈巴巴的说:“季末我好饿啊,我已经好多天没吃饭了。”

原来是饿委屈了。

季末提着的心回到原位,又好气又无奈,“那你还离开我那么久。”

“我去观察人类的生活了。”鱼沫看着站在一旁的猛虎,下意识舔了舔嘴|巴,没想到把猛虎吓得又夹了尾巴嗷呜嗷呜叫,她挪开视线,说出自己的结论,“人类还是很可爱的。”

季末温柔地摸了摸鱼沫的头发,结果手上还未彻底干枯的血便蹭了上去,他尴尬地缩回手,“是我的错,只告诉了你人类有多坏,其实大部分人类都很好,但无论他们有多好,你都不能在他们面前暴露身份,因为人心是会变的。”

鱼沫点点头,“我好饿啊,我想吃肉。”

“你去抓两头野兽回来,我给你烤肉吃。”

季末心疼的不行,可也知道自己去抓,遇到难缠的起码要耗费两三个小时,只能打发她去了。

鱼沫虽然饿,但出去后很快就带了猎物回来,她去把之前那条大蛇捡回来了,又去抓了一头成年野猪,想了想觉得还是吃不饱,扔下两头猎物又跑了。

回来时两只手一边提了一头成年野猪,季末笑着问她是不是把野猪一家给打劫了。

因为附近没有水源,季末用藤蔓把三头断了气的野猪和大蛇捆起来丢在猛虎背上,先去找到了水源,找到水源后忙活了足足三四个小时,才把饿了好几天的鱼沫喂饱,他自己也难得吃了顿有味的晚餐。

“你这几天都去哪了?”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。

“我碰到好多人类,一直跟几个人类在一起。”鱼沫把这几天的事事无巨细的描述出来,最后又疑惑的问:“你们人类不是有很厉害的东西吗,为什么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不用?”

这几天季末想了很多,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给沫宝儿灌输关于人类的单方面认知,是,他记得上辈子的一切,上辈子的沫宝儿生命最后一秒都在受着苦难,可上辈子对现在的沫宝儿来说已经过去了,这辈子沫宝儿的人生才刚刚开始,她依旧对人类友好,对人类生活好奇期待,他不该也不能把她拉进仇恨的深渊。

上辈子的血与恨,他自己承担就够了。

因此当鱼沫再问出关于麻醉剂的问题时,季末已经能够从容给出答案。

“那是麻醉剂,但人类更多的是把它用在手术台上,那是救——”

“我知道手术台!”鱼沫抢答,“手术台是你们人类救命用的!”

季末笑着点头,“嗯,注射了麻醉剂的所有生物都会陷入沉睡,这期间他们不会感觉到任何痛苦,人类很多需要开刀的致命伤或者疾病,都是在睡梦中被治疗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鱼沫高兴起来,“这么说那种能让我们昏睡的东西,不是人类特地制造出来攻击我们的?”

“当然不是。”季末也忍不住跟着她笑,温柔的问:“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?只要是我知道的,一定会告诉你。”

“有啊,我有好多想知道的,他们说学校到底是什么啊?学生又是什么?还有编号,我们的编号是什么啊?”

季末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给鱼沫解答,没想到这一聊居然直接聊到翌日早晨,鱼沫不在的这几天季末基本没怎么睡,现在找到了人,精神彻底放松,疲惫感便蜂拥而至。

“沫宝儿,我有点困,想先睡一觉,你能不能在旁边陪着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