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其他细枝末节,需得你自己掌握着分寸。”沈笑山语气温和,“你不是没脑子的人,有时候是聪明过了头,弄得自己瞻前顾后,弄得别人的位置不上不下。”
代安斟酌片刻,正色道:“再给我三天时间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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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唐修衡下棋的时候,沈笑山说道:“昨晚舒明达去我那儿坐了坐。”
“谁?”唐修衡走神了,没听清。
沈笑山重复了一遍。
“哦,他说了什么?”
“等眼前这些事有了着落,他也就放心了,能去别处转转。”
唐修衡牵了牵唇,“这意思是说,他一直在等着出这种事?”
“算是吧。”沈笑山喝了一杯酒,又催促唐修衡,“你快点儿,一步棋琢磨一刻钟,可真是好意思。”
唐修衡歉然一笑,一面观望棋盘上的局势,一面说回舒明达的事情,“他不回祖籍么?”
“祖籍没什么人了,他也不是寻常那种把祖籍当根的人。倒是真记挂着你,让我转告你,别上火,能共苦难不能同富贵的人很常见。”
唐修衡手里的棋子落下,“道理谁不明白,只是赶上了正不痛快的时候。”
“知道。”沈笑山建议道,“实在烦的话,出门转转。章真人就在京城,去找他山南海北地说说话。”
“还是算了。”唐修衡笑了笑,“被他劝得遁入空门怎么办?”
沈笑山轻轻地笑起来,“要是那样,倒又是一个传奇。但还是省省吧,你可是有家有业的人。”
午间,阿魏请示把饭菜摆在何处,沈笑山见唐修衡懒得动,就道:“就摆在这儿吧,敞亮。还有,需得你家侯爷过目的东西也都拿到这儿来。”
阿魏称是而去,带人搬来饭桌、书桌、座椅,摆好饭菜,又将一些外地管事送来的书信、公文安置在书桌上。
下午,陆开林找过来,把皇帝处置梁湛、厉阁老、石楠的详细经过娓娓道来,末了道:“皇上这回可真是气得不轻,今日不舒坦,起不得身,太医院的人请脉之后开了个方子。”
沈笑山打趣道:“皇上不让你管的事,你知道的比自己着手的事情还清楚。”
陆开林就笑,“把我晾一边儿,找我前辈着手,不是出于好意,便是出了岔子,我再稀里糊涂的,这些年不是白活了?”
“也对。”唐修衡起身,“你来。”
陆开林坐到他先前的位置,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,“上午去了一趟刑部,有人托我把这封信交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