态度分外亲切而随意。
太夫人笑道:“皇后娘娘真要折煞臣妇了。”
皇后笑着起身,“哪里。我们去里间说说体己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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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傍晚,陆开林寻机潜入顺王府附近的别院,找到通往顺王书房密室的入口,从速赶了过去。
密室里,沈笑山正忙着把银针、药水等物放回药箱。
陆开林发现他神色分外疲惫,但是显得很愉悦,“没看出来啊,你还有这一手。”
“说起来都没人信,这勉强算是家传的手艺。”沈笑山笑着应声,“我祖上世代行医,但是,到了我爹那一辈,就不学好了,最擅长的是邪门歪道。到了我这一辈,正经的东西一概不学,这些年肯花功夫钻研的,都是歪门邪道。”
“又没用在好人身上。”陆开林说着,寻找着本该存在却不见人的钟管事,“那个管事呢?”
沈笑山道:“意航带走了。安排他做点儿事情。”
陆开林颔首,走到桌案前站定,敛目打量着现在的梁潇。
梁潇双臂摊开,姿势看起来很不自然,但手臂一看就是毫无力气,软趴趴的。
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但是没有焦距。这样的一双眼睛,充斥着恐惧——将至歇斯底里的恐惧。
“锦衣卫指挥使,在他看来,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吧?”沈笑山道,“现在心里更害怕了,不知道会不会发疯。可惜,就算吓疯了,也没人看得出来——又不能说胡话。”
陆开林拉起梁潇的手臂,感觉就像是拎起了一个寻常的物件儿,放下之后,又去拎了拎他的腿,“他这比中风瘫在床上还严重啊?你们俩怎么弄的?”
“就像唐意航说的,你打小就是好孩子,不能教你学坏。”
“……”陆开林失笑,指了指梁潇的嘴,“不能说话了?”
沈笑山颔首。
“这可就有点儿邪了。”陆开林道,“就算是让他服用变成哑巴的药,也能呜嗷乱喊吧?”
“人家可是皇子,怎么会那么失态。”
“到底怎么弄的?”陆开林对这一点生出了强烈的好奇心。
“回家吃饱喝足之后,才有心情跟你说。”沈笑山收拾好药箱,问陆开林,“今日清闲?”
“哪儿啊。”陆开林道,“原本此刻该在宫里回话,结果我去的时候,厉阁老已经在养心殿内。皇上让我明日一早再进宫。”
“那多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