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槐送薇珑回内宅的路上,把黎兆先所有的顾虑都摆出来,又道:“说来说去,王爷只是怕郡主有不如意之处。”
下午,他看着王爷真的犯了难,知道因何而起,索性说不是还有我么?有什么话您不方便说,由我传话就成。
王爷听了释然一笑,直说自己钻进了牛角尖。
薇珑轻声道:“我知道。”
“大局上,郡主心里有数,王爷可以心安。”吴槐苦笑道,“眼下犯嘀咕的,兴许与小的一样——你与唐侯爷的性情,有时候可真是太要命,万一不顺心的时候赶到了一起……”
薇珑心绪有所缓解,开玩笑道:“我还需要怕谁、受谁的气不成?有爹爹和你们呢。”
吴槐则想到了皇帝、皇后和柔嘉公主,打心底笑起来,“对对对,郡主可是有后台的人,谁都不需怕。”
薇珑不由一笑。
话说到这个地步,薇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,不需再问。
翌日,宫里传出消息:皇帝责令周国公、周益安滚回府中思过,五日后等候发落。
一个教子不严、一个对平南王千里追踪,先前又一度意图与皇子、权臣结亲,这样的人,最让帝王厌恶、忌惮。
皇帝该当即发落,却要拖延五日之久。
这结果在薇珑意料之中,但真的成了事实,终究有些意难平。
到底是谁出手,压下了皇帝的火气?
薇珑去问父亲,父亲不让她再为这件事耗神。这当口,不好命人传信或传话给唐修衡。她别无他法,只得耐着性子等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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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,唐修衡再次登门,到莳玉居见黎兆先。
黎兆先坐在太师椅上,望着唐修衡缓步而入。
唐修衡从阿魏手里接过礼盒,交给吴槐,继而对黎兆先躬身行礼。
黎兆先笑着请他落座。
唐修衡从吴槐手里接过茶,客气地一笑,转头对黎兆先道:“下衙前出了点事情,耽搁了一阵,便来的晚了些。”
“不晚。”黎兆先道,“我也是刚用过饭。”
吴槐与阿魏都知道两个人要说什么事,俱是悄然退到了门外。
喝了一口茶,唐修衡和声道:“提亲一事,未免有些唐突,还望您海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