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很喜欢你。”唐修衡不无担忧地道,“只怕王爷觉得我面目可憎。”
“怎么会。”
不会才怪。平南王少不得担心他和薇珑的性情合不来。
他需要人长期容忍,薇珑需要人长期包容。
只是,薇珑不会考虑这些,在她眼里,与他在一起是天经地义。
那样聪慧的女孩,遇到与他相关的事,便是毫无城府。
这一点,让他心里暖流涌动。
“我尽力博得王爷赏识。”唐修衡道,“今日送了帖子过去,明日大抵可登门拜望。先混个脸熟,随后请人上门说项。”
“爹爹不会当即允诺,毕竟,跟别家都说要多留我几年。”薇珑和他拉开一点距离,“你可不准生气。”
唐修衡笑起来,“明白。”
薇珑起身解下斗篷,放到临窗的椅子上,满足地叹息一声,“这里燃的香特别好闻。”
“阿魏说有安神静心的功效。”唐修衡道,“对我没什么用,你要不要带一些回去试试?”
“好啊。”薇珑转回来,坐到他右侧,帮他磨墨,“今日不是上朝的日子?”父亲不是朝堂中人,她不了解这些。
“嗯。如今三日一朝会,平时内阁、吏部去御书房禀明诸事即可。”唐修衡笑道,“到年底了,皇上忙着清算国库里的银子。”
帝王治国,一如寻常门第过日子,该花的出手阔绰,不该花的一两银子都不肯出。
登基前十几年,皇帝致力于充实国库,各部赚得盆满钵满、民生商道打下坚实的基础之后,对周边各国再无一丝忍耐,哪个寻衅滋事便攻打哪个。
边关战事持续了十来个年头,皇帝攒了多年的银子,源源不断地流出。他不心疼,而且很欣慰:若不是出了唐修衡这样的奇才,不知还要多花多少银子。
败就是血本无归,胜才会得到长远的益处。
薇珑对这些都有耳闻,笑问道:“怎样?”
“还不错。”唐修衡笑道,“往后,皇上能给自己花些银子。”
薇珑莞尔。以往,皇帝从不曾为自己修缮宫殿、修建行宫,担心工部一接手,就要斥资几百万两,有那些银子,他情愿花在将士身上。眼下则不可同日而语。
她说起近在眼前的事,“端王府里,你埋下眼线没有?”
“没。”唐修衡语气平和,“不着急。”
“我知道一个人,能为我们所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