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家的心倒是不小。”皇后将手里的那份口供扔到周夫人面前,“你看看。”
周夫人低声道:“臣妾遵命。”
皇后啜了一口茶,想到那份口供是出自薇珑之手,心生笑意。
那个孩子,将口供呈给她的时候,说是来之前誊了一遍,字迹不大工整,很不安的样子。
她当时不免担心,问人证签字画押了么?
薇珑乖乖地说下人提醒过,所以又让人证签字画押了,并且将人证带来了,就在宫门口。
她放下心来,看着口供,忍俊不禁,说这大抵是天底下最工整最好看的一份口供。看完之后,心里清楚,若不是实在气狠了,薇珑绝不会把事情闹到她面前。
周夫人一目十行地看完宋妈妈的口供,面色发白。她将纸张一角捏住,越来越用力,脑筋飞快地转动着。
她想到了皇帝不准端王进宫的事,想到了平南王改变计划匆匆回京的事。因为了解自家做过什么,一直在害怕这两件事都因周家而起。现在看来,难保不是怕什么有什么。
黎薇珑发难,应该只是开端,周家的祸事,在后头。
皇后放下茶盏,“本宫一直以为,你聪慧、精明,却不想,连儿女都管教不好。”
这就是定罪了,不想给她辩解的机会。周夫人如何看不出这一点,连忙跪倒在地,“臣妾无能,持家无方。日后定当严加管束儿女。”
皇后满意地笑了笑。和聪明人说话,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枝节。
料想周夫人也想见得到,这事情只是一记警钟,就算薇珑能忍下这口气,平南王也忍不了。不出意外的话,过段日子,事情真正闹起来,皇帝一定会发落周国公,周夫人一定会被连累。
这些,薇珑必然也明白。
既然如此,她就不需要在言语间让周夫人难堪,道:“回府之后,好生思过。近几个月,不需进宫请安亦或赴宴,不得出门走动。”
“臣妾领旨。”周夫人深深一拜,告退离开。
回府的一路,她心绪格外焦虑。要怎样做,才能避免平南王追究益安、清音的过错?
到了正房门口,周清音迎上来,忐忑地道:“娘,皇后娘娘召见您,是为何事?”
周夫人懒得搭理她,径自进门,步入厅堂,转入东次间。
周清音亦步亦趋跟随。
周夫人停下脚步,“托你的福,皇后娘娘让我闭门思过,不得出门走动。”
“啊?!”周清音震惊,“这不就是将您禁足了么?那我……”
因为末尾两个字,周夫人万分失望。她闭了闭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