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番对答之后,对方犹豫半晌,伸手将投喂的食物拿了过来,小心翼翼放在旁侧,问道:“你真的,看过我演出?就不怕我拿了吃的跑路吗?”
乔一弦满脸诚恳,勾唇笑道:“不怕,我相信你。”
……反正,这回刷的是我们团长的饭卡,捞不回本就先欠着。
轻咳一声,乔一弦没再接下去,转移了话题,而门外,迟迟听不见动静的纪尘,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。
下意识摸了摸金额瘦了一圈的卡,心酸自心底涌上,倍感苍凉。
丁帆跟自己在后面,走出门时,门外齐刷刷投来的几道灼热视线,乔一弦眨眨眼,做出“搞定”的口型。
心情极好地哼着歌,他一把捞起心爱的吉他,拍拍灰尘,背上后,笑着同大家介绍:“这是丁帆,咱们团新骗……招来的鼓手。”
丁帆提着哗哗作响的塑料袋,不好意思地自我介绍一番,三人假装没瞧见那堆令某人破费的零食,热情回应着。
乔一弦见状,也颇为欣慰,决定趁热打铁:“所以,现在可以去练团了吗?我跟纪尘早租好了练团室,咱们随时都可以开始。”
一天之内懵懵懂懂做出许多决定,众人有些累,可对上乔一弦充满着朝气的眼,却又觉得浑身多出了劲儿。
动动被琴勒到酸疼的肩膀,正想咬牙应下,就听丁帆在一旁,弱弱开口:“那个……你们那里,有鼓吗?”
“当然没……”乔一弦一愣,“别告诉我,你、连鼓都还没有?”
“本来是有的。”丁帆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,“可前阵子受到打击,干脆就把它快递回家了。”
乔一弦嘴角一抽,没想到再过一世,这家伙还是这么能折腾。
纪尘这时插嘴进来:“所以,什么事把你打击到了?”
“啊,”被提问的丁帆,忙把忍不住掏出的零食又给塞回去,拍拍袋子抬起头,一本正经,“他们说,胖型鼓手已经过时了,现在流行穿衣显瘦、脱衣有肉那款。我就想先健身两年,等变身型男,再接着打鼓。”
他顿了顿,似乎想起什么,脸有些红:“但,刚才乔一弦说,你们是我忠实粉丝,说是被我上回演出迷住了,一定要我加入。实在是盛情难却,我一咬牙,干脆先不健身了。”
众人闻言,沉默,沉默,瞪着他手上哗哗作响的零食袋,实在不知该从何开始吐槽。
乔一弦默默扭过头,假装看起了远处风景——
为了尽快达成目的,那些无关紧要的面子,是可以暂时丢弃的。
不管过程如何,他们好歹是组团成功了。
为了腾出位置,乔一弦扑哧扑哧,将沙发跟长桌拖到了墙边,收拾东西时,才从乱七八糟的琴谱下翻出了烟盒。
心中一喜,乔一弦这才想起,回到过去的又一个好处——可以接着抽烟了!
乔一弦烟瘾也不大,再加上当年一个絮絮叨叨养生知识的纪尘,自然不可能抽得多频繁,不过,在那些拽秃头发、写不出歌的深夜里,点上一根,瞪着上升的烟雾,总能溜出许多灵感。
可这仅有的不良习惯,在当了主唱后,就以保护嗓子为由,被公司严令禁止了。
纪尘还以团长的身份加严管教,勤勤恳恳日夜坚守,乔一弦自然被打压得永无翻身之日。
他曾在某个写不出歌的深夜,试图挣扎,可怜巴巴地表示,创作者需要一些外界刺激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