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瞧着便觉得心窝子里痒痒的。
一时,想起方才那个素素。
那个小丫头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,竟然敢那般与他说话,虽然听了委实有些冒火。
不过,不过一想到她竟然那般关心他,心底里的惊涛骇浪竟奇迹般的瞬间平静了下来。
思及至此,沈毅堂所幸撑着脑袋躺在床上,光明正大的直盯着春生瞧着。
春生用完了晚膳,只觉得用得有些多了,腹中积了食有些不大舒服。
便又将晌午整理的那些账目找了出来复又核对了一遍。
此刻,屋子里的丫鬟们早早的便已经退下了,屋子里静悄悄地。
沈毅堂一直躺在床榻上百无聊奈的等着,等啊等啊,左等右等还不见人过来。
一睁眼便瞧见竟然给忙上了,且一时半会儿还忙不完的模样。
沈毅堂只蹙着眉,一副不大满意的模样。
半晌,只忽然间干咳了一声,春生眼皮未抬。
沈毅堂又咳了一声,春生半点反应皆无。
沈毅堂的脸顿时全黑了。
春生待腹中的食消散了些,这才吩咐备水沐浴。
待洗完澡,又将头发绞干了,这才发觉夜已经极深了,往日里这个时辰早入睡了,春生这才走到床榻前。
瞧见那沈毅堂紧紧地闭着眼,似乎已经睡着了。
她走过去,往他额上探了探,见温度正常,只盯着他的眉眼瞧了片刻。
忽而脱了鞋子爬到了床榻上,从床头的暗格里寻了一盒药膏出来,又下床寻了一捆白布与剪子过来。
来到床尾,轻轻地将沈毅堂的右腿裤脚撩起了,膝盖那里正捆了一圈白布。
春生轻手轻脚的拆开,膝盖骨上被蹭了一大块皮,皮肉模糊的,瞧着只有些吓人。
还是下午他吃醉了熟睡时,忽而想起那杨二的话,说是下马车时摔了一跤。
春生一时想起,又瞧见裤子被蹭坏了一块,染着点点血迹。
因外头穿了一身深紫色的常服,隐隐遮住了黑色的裤腿,一时并没有注意。
待撩开一看,这才发觉破损的布料已经粘在了皮肉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