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毅堂就立在一旁, 听见她喉咙里呻·吟抽气声儿,喉咙微咽。
然而想起方才瞧见她浑身的红痕, 垂在身侧的大掌微握着。
盯着她露在水面两侧圆润肩头上的掐痕瞧了一阵, 到底微微移开了目光。
春生面上瞧着淡然, 而实际心中有些心不在焉, 坐在浴桶一动不敢动, 见他一直立在浴桶旁, 没有要走的意思。
春生垂着眼, 低头看着水面。
许久,只低声说着:“你···你先出去···”
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:“我还要泡上一会儿···”
沈毅堂正欲替她清洗的,闻言, 视线在她包裹着的手腕上瞧了一眼, 见她垂着眼, 长长的睫毛轻颤着。
沈毅堂微微抿着嘴。
半晌,到底低低的“嗯”了一声, 嘴里说着:“我先去书房议事···”
说完, 只忽然间低着身子凑了过去,捧着春生的脸,往她额头上亲了一口, 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着:“洗完后,到书房唤我一道用晚膳——”
春生在他直勾勾的视线中,点了点头。
沈毅堂这才放开了她,绕过了屏风离去了。
沈毅堂走后,春生的悬着的心便彻底的松懈了下来。
只随即,便又有些复杂。
想到这几日几夜的荒唐,又想到将自己玷污的人竟然是他,只觉得心里微堵着,说不上来的感觉。
她承认,在那一刻,她只觉得是松了一口气。
可随即,一股莫名的恼怒及委屈便涌上了心头。
可是,她没有想到竟然是他,却也没有想到,所有的委屈及恼怒竟在这几日无言的交流中,竟然渐渐地被淹没了,无论自己如何反驳,终究是慢慢的消散了。
正是这般,才叫人心慌。
只又想起了方才起来时,垫在腰下、臀下的软枕,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。
春生只忽而伸着手,将手伸入了水中,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,眼中若有所思。
上一回在京城,因着赶上了扬州这桩事儿,便一时大意,抛在脑后了。
而这一回,到了现如今,已经过了四日,便是吃了药也无济于事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