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时,心中一紧。
沈毅堂见素素端着吃食进来,便知定是特意为春生准备的,见素素立在门口,一时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下,看了她一眼,沈毅堂便对着素素道着:“送进去罢···”
素素看了他一眼,又睁着眼看了端坐在那里的苏氏一眼,眼中微闪,随即,也不见对那沈毅堂回礼,直接抿着嘴面无表情的越过了他,往里头卧房去了。
倒是身后跟着的小丫鬟战战兢兢的,经过那沈毅堂身边时,紧张的朝着他福了福身子,这才赶紧提着步子跟上了素素一同往里头去了。
屋子里静悄悄的。
沈毅堂面色并不异样。
倒是那头苏媚初及身后的思柳、心柳瞧了,心中微微诧异。
苏媚初抬着眼,往里头卧房方向瞧了一眼,握着帕子的手轻轻地捏紧了一下,眼中若有所思。
却说在这卧房里头,春生立在了窗子前站了许久,外头厅子不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来,不过,却听不大真切,不过,猜想得到该是有不小的阵仗吧。
莞碧站在春生身后默默地看了一会儿,随即,走过去,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瞧去,外头摆放了许多盆栽,还有些奇花异草,景致不错,便是连着这些,也是照搬着原先元陵那斗春院里头的摆设,一丝不落。
莞碧一时也不知该要说些什么才好,犹豫了一番,问着春生:“太太今日过来了,春生,你要不要···要不要去给太太请个安?”
毕竟那苏氏乃是正房,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,且苏氏牢牢地掌控着五房的家权,若是往后春生入府的话,少不得将要与之共处的。
虽说春生现如今这身份大有改变,乃是官宦之后,又深得那主子爷的宠爱,可是任凭在如何受宠,人家正房太太的身份摆在了那里,总归是如何都越不过的啊!
春生听了莞碧的话,倒是淡淡的笑了笑,笑容极淡,淡得仿似不存在似的,只低声道着:“按着礼数,我该是要去与她请个安的,可是——”
春生扯了扯嘴,只喃喃道着:“此番还是算了罢,横竖并非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,没必要此番出去膈应人——”
春生嘴里的礼数,并非后院那档子妻妾关系,而是,因着旁的渊源。
莞碧见春生如此说来,便也未曾多言了。
一时,素素端着药膳从外头进来,整张小脸都皱起了,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。
春生瞧了,便知她还是皆是知晓了,怕是在为她不平吧。
也不多言,只端着碗,不紧不慢的一口一口吃着素素为她亲手熬的药膳,许是,身子不适,胃口不大好,只见素素寸步不离的盯着她,春生无奈的笑着,亲自一勺一勺的舀着吃完了。
不多时,只听到外头的声音小了些了,没一会儿,司竹进来禀告着:“姑娘,爷命奴婢与姑娘传话,说他入宫去了,约莫晚膳前方才归来,爷命院子里留了晚膳。”
言下之意便是会回来用晚膳,让春生等着他。
春生闻言微微愣了下,随即淡淡的道着:“我知道了···”
春生小日子一连着来了五日,这几日倒是时常拘在了屋子里,哪儿也没去,大部分时间皆是在睡,偶尔天气好的时候,领着素素几人到园子的走一走,或者到那被那一方水榭包围的凉亭里赏赏荷花,纳纳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