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话确实让盛俞想起了从前薛盈在闺阁中的不如意。
他同意了,下旨派薛子成领军随行保护她。
披香宫,薛盈召来宋红玉与姚宝凤。
“上月里本宫问过你二人可愿参与女学馆一事,如今已有月余,宫里寂寥,时常无趣,你们可否希望与崔书玲她们一般,投身在女学馆忙碌?”
宋红玉道:“娘娘,臣女愿意!”这一月里盛俞压根没想到过什么鹂翠宫,更别提看她们这些留守在后宫里的贵女们。宋红玉已想得透彻,又时常听贵女提及崔书玲如何与王旭和那三杰月下对诗,心中早已羡慕得紧。
姚宝凤揪着手帕,俯身道:“娘娘,不是臣女不愿,而是臣女受父亲严加教诲,实在不敢……”
薛盈倒有些诧异。姚宝凤是秦王的人,秦王已薨,姚宝凤的任务也该完成了,怎还想留在后宫,难道真想成为盛俞的后妃,为家族博得荣耀?秦王薨后,盛俞似乎并不着急惩治姚宝凤,只命人暗中监守,他像是有什么谋划,薛盈不知,也没有问。
薛盈没有再言,只命宋红玉收拾行装明日与她同行。
这后宫里的贵女她都看重,她没有将这些女子当做情敌,反倒认为她们都是女中佳人,未来一定可以帮上她许多。
翌日。
薛盈前去朔阳宫给许太后请安。
她到时魏锦岚也正在殿上陪许太后说笑,薛盈离开时,魏锦岚追上她:“薛贵妃,容妾身送送你。”
薛盈道:“我正要回宫安排一番,恭王妃不必相送。”
“贵妃不受女训束缚,妾身很是向往与钦佩,贵妃离宫,让妾身送送又何妨。”
薛盈轻笑,与魏锦岚回到披香宫。
白湘正在殿中收拾细软,也带了妆台的胭脂匣子。魏锦岚见前些时日送给薛盈的胭脂还摆放在案上,笑着一指:“那盒胭脂也带上,那是长京的好东西,广陵可没有的。”
魏锦岚在前,薛盈没拒绝,笑道:“白湘,可听见了。”
白湘行礼应诺,将那盒胭脂与石黛一同收进了匣中。
魏锦岚没敢打扰薛盈,简短地嘱咐她一路小心便回了太后宫里。江媛入殿禀道:“娘娘,闵三公公来传信,陛下那里要巳时三刻才能过来。”
“无妨,且等一等。”
薛盈坐在院中的扶手椅上,看信鸽在笼中扑闪啄食,浅浅抿下一口花露。
江媛望了望那两只信鸽,回头笑道:“此去恐要待些时日,娘娘若是思念夫人,不妨先与夫人捎封书信吧。”
薛盈想了想点头:“替我研磨吧。”
她在书房拟好信,盛俞正巧抛下政务过来。
他在殿中,一声朝服龙袍未褪,冠冕十二旒玉串在急走之下摇撞着发出清脆声响。薛盈凝望他,上前轻轻环住了他的腰。
他低头瞧她,抿起笑:“让我好生看看,记下这张好看的脸。”
薛盈眼波温柔:“夫君若看不够,不妨凭着我的样子,将我画下来。”
盛俞不假思索,当即拉着薛盈步入书房。
他花了一个时辰,又亲又画,令薛盈双颊如少女红透,才停下笔。画卷中的女子容妆精致,身段窈窕,那含羞酡红的脸如夜里他身下那般,令他疯了般着迷。
盛俞后悔,他不该画,画完更加舍不得她去。
薛盈瞧着那画,一时更加羞愧:“你别将此画放在显眼的地方。”
“为何。”
“这画里神色与眼波不端庄……”
盛俞扬笑出声:“神色含羞,眼波含情,如何又不端庄。”
闵三在殿门外硬着头皮禀道:“陛下,卫修茂大人在勤政殿等候多时,硬让奴才来请陛下前去议政……”
盛俞敛了笑,只紧望薛盈:“此去几日?”
“若三.五日可处理妥,便一刻也不耽搁地回京。若需一旬,我便写信命随从送来建章宫。”
盛俞不说话,只深望她。
薛盈被他望得也不舍起来,她劝道:“陛下去召见大臣吧。”
盛俞俯身含住了她的唇。
他吻得激烈,薄唇似要含住她整个红唇,一丝没给她机会喘息。等他停下时,薛盈才有了机会呼吸。
他含咬住她耳珠:“要思我念我梦我。”
“你也要。”
盛俞眸中温情含笑:“嗯,朕要你。”
薛盈听懂他的话,脸红地从他双膝起身,整理了衣襟道:“陛下去吧,不必送我出武华门,我处理妥就回来。”
盛俞起身,捏了捏薛盈的手便离开去处理政务。他没有回头再看披香宫一眼,并非他不担心薛盈,相反,封恒在他心底是根刺,一直没有拔除。
眼下东朝在与西宋打仗,他并不担心薛盈还会再遇到封恒。身为东朝掌权的亲王,封恒对薛盈的感情在权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。
这些薛盈都明白,她感谢盛俞的信任,心里更想千般对他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