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芙,你这是怎么了?没事吧?”
顾氏赶忙在她背上轻轻拍抚,一边让下人递杯水来,一边埋怨齐瑄。
“跟你说了多少次街边那些吃食不要随便买,偏不听,看看,把你姐姐吃坏了吧!”
齐瑄吓住了,怯怯的看着白芙,轻轻地扯她的袖子:“姐姐你没事吧?”
白芙摆了摆手,想说没事,但胸腹间那阵恶心的感觉却又涌了上来,再一次呕了起来。
这次是真的吐出来了,还好有小丫鬟眼疾手快,在她发出第一声干呕的时候就端了盆子过来,不然这会儿可就难看了。
齐瑄见她真的吐了,吓得哇哇大哭。
“我以后再也不给姐姐买街上的吃食了,再也不买了……”
顾氏一惊,赶忙将白芙带去了她屋里休息,又让人去请大夫,并把齐瑄先带出去,免得他太过吵闹,反倒惊扰了白芙。
白芙接连吐了半晌,直到胃中再没有东西可吐,又干呕了许久,才总算是停了下来。
这时候已经是面色苍白,整个人像刚从水盆里捞出来似的,大汗淋漓。
“怎么样?好点儿没有?要不要先喝点儿水?”
顾氏心急如焚的陪在她身边,亲自照顾着她。
白芙摇头,抚了抚胸口,将那阵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。
“娘,您别怪瑄儿,不是那红豆糕的事,定是我最近胃口一直不好,没好好吃饭,伤了脾胃。”
不然就算那红豆糕真有问题,又怎么可能刚吃下去就吐出来了,那又不是毒.药,就算是不太干净,也没有立刻就发作的道理啊。
白芙想着,就顺手给自己搭了搭脉。
左手指腹按上右手脉搏,停了一会儿,面色微变。
又换右手去搭左手的脉搏,停留的时间更久,好像呆住了一般。
顾氏知道她是会医术的,且医术还很好,见状不由更担心起来。
“怎么了?很……严重吗?”
白芙也不知该说什么好,许久才把手放了下来,道:“我也不是很确定,还是等大夫来了看看再说吧……”
其实不是不确定,而是有些……不敢相信。
顾氏听她这样说,又想起她刚刚的反应,心中忽然冒出一个猜测。
难道……
她心中一喜,却又不敢表露出来,怕万一不是,那岂不是白高兴了,还连累阿芙也跟着伤心失望。
在白芙刚刚身体不适的时候,就已经有人立刻去禀报给了齐述。
齐述知道后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,跟大夫前后脚进院。
进门后不等大夫把脉就先冲到了白芙面前。
“阿芙你怎么样?没事吧?哪里不舒服?”
“我没事。”
白芙笑着道,但苍白的脸色看上去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。
顾氏嫌他碍事,一把将他推开。
“你先让大夫来看看,站在这里挡着做什么!”
齐述这才想起大夫还在自己身后,赶忙侧身将人让了过来。
大夫是卫国公府养了很多年的老大夫,先前一直住在府里,时刻关注府中主子们的身体状况,后来年纪大了,才被儿孙接出去颐养天年。
但卫国公府若有什么事,还是会第一时间去找他,是个十分信得过的人。
老大夫上前给白芙把了脉,起初也是有些吃惊,换过一只手后才确定下来,对齐述与顾氏道喜。
“恭喜国公爷,恭喜国公夫人,恩阳县主这是……有喜了。”
不怪他要顿一下再说,实在是恩阳县主的夫君根本不在身边,这喜脉来的有些莫名其妙,也不知对国公府来说,到底是好还是不好?
他说完之后果然见到卫国公脸色一变,黑如锅底,心道完了,不小心拆穿了恩阳县主与不知哪里的野男人有染,县主这回怕是要记恨他了。
谁知国公夫人却很高兴的样子,握着县主的手笑得合不拢嘴。
难不成国公夫人知道那野男人是谁,还允许了?
卫国公府什么时候这么乱了……
老大夫很心塞。
齐述看着床上欢欢喜喜的两个女人,心里堵得不行。
蒋巅那臭小子,这才跟阿芙成亲多久?来过府里几次?竟然就让阿芙怀孕了!
偏偏这时候他还拍屁股就跑了!
齐述越想越觉得蒋巅是个混蛋,可是这孩子怀都怀上了,还能怎么办?只能帮着好好善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