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纸上赫然是玄衣的兰玖和红衣的江璃梦,江璃梦正拽着兰玖的衣角。
纪宁说对了,自己是在吃醋?苏宓有些懵,自己确实和兰玖不清不楚,可自己不过是他后宫里的女人之一,皇贵妃再贵也是妾不是妻,自己怎么会吃醋呢?自己有什么立场去吃醋呢?为什么,白日的自己,说变脸就变脸了呢……
苏宓有些懵,无神的用完了晚饭,又飘回了自己屋子里。
苏宓游魂似的荡,根本没发现屋中小丫头们都不见了,没看见僵硬的春兰等人,更没发现屋中多了人,绕过九折屏风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,手里正拿着一幅画端看。苏宓眨了眨眼睛,傻乎乎道:“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?”
话说出,瞬间回神,待看清兰玖手里拿的什么的时候一个飞扑过去。
“不许看!”
兰玖挑眉将画举高,苏宓便是蹦着也拿不到,脸都急红了,“你还给我!”后悔死了,因这几日看娘的手记,不想旁人碰,便吩咐书桌不要她们收拾,这画忘收了!兰玖脸上的笑意如此明显,弯身,凑近苏宓急得发红的眼。
笃定道:“你吃醋了。”
“没……”
话音没落就怔住了,只能看见兰玖的眼睛,明明天幕刚黑,明明星河还未现。
星河,什么时候汇聚到兰玖的眼里了?
兰玖弯眼,向来冷硬的眸盛了一整条璀璨星河,鼻尖触着鼻尖,彼此气息紧紧纠缠在一起,兰玖轻轻碰了碰苏宓的鼻尖,“朕很高兴。”苏宓痴痴看着他的眼,意识有些模糊的呢喃,道:“高兴什么?”
兰玖:“顽石开花了。”
苏宓不解挑眉,“什么顽……唔。”
未落的话语被兰玖滚烫的唇给尽数吞了下去,苏宓无力瘫软在他火热的胸膛,仰头承受他给了的一切。
…………
春兰抖着嗓子在外面轻唤。
“姑娘,姑娘!”
里面没有动静,春兰急了,声音再大了些。
“姑娘,老夫人来咱们院子了,快到门口了!”
苏宓睁开眼回神,老夫人来了?一下子推开兰玖起身,不知何时两人就倒在床上了,衣裳都被他揉开了,苏宓瞪了一眼歪在床上满布春/潮的兰玖,忙起身整理衣服。快速将自己理了一遍,头也不回的嘱咐道:“不许出声!”
苏宓出去了,兰玖垂眼看了一眼直挺挺的某物,无奈的叹了一声。
多来几次,立不立的起来都是问题了。
…………
苏母匆忙出去,老夫人已进小厅 ,老夫人看到苏宓便是眉头一皱,“怎么脸这般红?”
苏宓:幸好迎出来了!
屏风后面就是自己的屋子,兰玖还在床上躺着呢!忙笑着迎了上去,将老夫人扶在榻上坐好,才道:“刚才坐在窗前想事想入迷了,一时热了也不知道。”老夫人心中有事,听到这话知道:“我看你身子弱,以为你是畏寒的,想着才初夏就没给你屋上冰盆,既然你热,那明儿就开始上冰盆吧。”
苏宓现在哪还管什么冰盆不冰盆的,兰玖在里面呢!只道:“您现在过来,可是有什么事?”
老夫人是来找苏宓诉苦的,听得苏宓问,就一古脑的将纪玉蝉的事给说了,苏宓眨了眨眼睛,所以,江璃梦真是纪玉蝉找来的?老夫人又道:“让她去庵子静养何尝不是为了她好?她和那江家姑娘来往密切大家都知道。”
“皇上眼见的就要收拾江家的,她能落了好?还不如趁着皇上还没动手赶紧去避避风头!”
“可,可我刚才亲自送她出去,那孩子,竟是恨我的!”
老夫人心疼的直捶胸口。
“家中女儿少,她出生时我是真心欢喜的,也真的疼爱了她几年,可她渐懂事后,竟就被她娘养成了无利不起早不折手段往上爬的性子!”
苏宓忙安慰道:“您别如此想,她现在一时想左了,在庵里呆一年,青灯古佛相伴,说不定就好了呢?”若这么简单就能好,还会放任她到现在?!可这家丑实在太难言了,老夫人说不出口,只摇头。
又道:“只可怜了小七,被皇上丢到军营了,不是迁怒又是什么?”
苏宓:“纪宁进军营了?”
老夫人点头。
“皇上虽没明言,到底是不高兴的。”
苏宓默了默,迁怒是真的,但应该不是纪玉蝉,好像是自己?
“算了,不说他们了,我来是为了你。”
老夫人摇摇头将纪玉蝉纪宁都先放到一边,看着苏宓的眼,说的关切:“前几日事多,一直没能顾上你,今日又出了玉蝉和小七的事情,现在我才得空,也就来问问你,他今日来了府上,你如何想。”
老夫人:“你,你还想着他么?”
想。
这是苏宓心里毫不犹豫的回答,但是苏宓没吭声,兰玖在里面呢,这话好羞人。
只是抿唇低头害羞。
看着苏宓脸上明显的春意,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,语重心长道:“我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,知道少女慕春,他又是天子,你心慕他也是常情。”
“可是,丫头,他真的不适合你。”
“且不说他人如何,就说后宫,他是天子,他是一国之君,他有粉黛三千,你又是个绵软性子,进了宫,怕是没两天就被人吞了骨头了,我可不想你像你娘一样,满心欢喜的进宫,最后我连她的尸骨都收不了。”
“听我一句劝,忘了他,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