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惜娇闻言愣了愣,旁边星云咳了一声,她便会意了,这少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,他兄长分明是不想他懂的意思。
白惜娇笑道:“公子还真是体贴呢,不知二位贵姓?”
星云道:“我们姓陆。”
陆是银环夫人在俗世的姓氏。
白惜娇请他们坐了,亲手泡了两碗果仁茶,说些闲话,并没有风骚之举。
星雨见墙上挂着一把月琴,道:“白姑娘会弹这个么?”
白惜娇将月琴取下,道:“奴不仅会弹还会唱,公子想听什么?”
星雨道:“那首《青玉案》,东风夜放花千树,你会么?”
白惜娇笑道:“怎么不会,奴也很喜欢这首词呢。”说罢,将月琴抱在怀中,轻舒玉笋,放开歌喉,弹唱起来。
星雨正听得欢喜,隔壁传来争吵声,便蹙眉道:“隔壁在吵什么?”
白惜娇停下听了听,道:“唉,又是为了那位孙公子的事。”
星雨好奇道:“这位孙公子怎么了?”
白惜娇道:“他是进京赶考的书生,与隔壁的香穗十分要好,便一直住在她房里。不想一个月前得了怪病,躺在床上昏迷不醒。香穗为了给他看病,自己倒贴了不少钱,这孙公子的钱早就花光了,现在妈妈要扔他出去,香穗就是不答应。”
她这话刚说完,隔壁一个尖利的女声道:“我不许你们动他,要动他先从我身上踏过去!”
“反了天了,把她给我拉开!”这是鸨母的声音。
星雨好奇地走出去看,只见隔壁房门大开,鸨母叉腰站在中间,满脸怒容,两个男子抓住一名瘦弱女子的手臂,试图将她从床边拉开。那女子双腿蹬着地面,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,两个男子拉她都觉得吃力。
床上躺着一人,想必就是那孙公子了。
“妈妈,我求求您了,多宽限几日罢。他很快就会好的,一定会的!等他好了,我还继续给您挣钱!”女子满脸是泪,苦苦哀求。
鸨母怒极,走上前啪啪两个耳光扇在她脸上,骂道:“没出息的东西,被男人肏迷了心了,倒贴他还不够,还要留他在这里脏我的地方。我告诉你,他是不会好了!”
星云听鸨母污言秽语骂个不住,便拉着星雨要走。
星雨却看着花容惨淡,唇角流血的香穗,道:“哥哥,我们帮帮她罢。”
星云道:“这是她自己的事,我们不该管。”
星雨道:“可是看她这个样子,我心里好难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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