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屋里地暖就是适宜的温度,再忙得热起来,毛衣都穿不住,只穿一件薄衬衣。
健身间打扫完出来,阮宇累得哈哈喘气,也没说甩手不干。
大约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事情,和自己的妈妈姐姐一起,所以觉得有意思。
到二楼打扫廖祁生的卧室的时候,秦佳慧没让阮宇进去,怕他乱动东西。也就趁这点时间,让他坐去楼梯上休息一会。为了奖励他,手机也给了他,让他玩会。
现在他每天玩手机也有时间限制,并不会一直把手机放在他手里玩。
小孩子没有自制力,该有的约束还是要有。
阮软和秦佳慧收拾廖祁生的房间,并不会动什么东西,把落有灰尘的地方清扫干净就行了。
平时就算家里找家政公司的人过来打扫卫生,秦佳慧也不会让人进廖祁生的房间打扫。别的地方没什么所谓,这个地方,还是越少人进来越好。
廖祁生没有在家里给自己单独设一个书房,他的卧室一半是书房。风格简约,几乎看不到什么花哨的东西,不管家具还是装饰,都是纯色的,也没有浮起花纹装饰。
阮软先把书桌抆了一遍,把书桌上的东西按照原来的位置放齐,又去书架边把散落的书籍整齐起来,顺便清理灰尘。
在整理书架上书的时候,阮软多花了一点时间,习惯性地按照书本和文件的大小来排序。大的放一起,小的放起来,看起来会整齐很多。
就在她站在书架前抽.插各类图书杂志和文件的时间,无意间抽到了一份压在比较隐蔽地方的文书。
本来她也没在意,和拿了其他的文件一样,往相同大小类型差不多的一类东西里插,插到一半的时候,她看到了上面的字。
“心理疾病”四个撞进眼眸里,让阮软不自觉停住了把这份文书往书架上塞的动作。
胸腔里的心跳突然急促起来,她连呼吸都屏住了,脑子里想起蔡蔡在苍城的快捷酒店里跟她说的话——在那样家庭环境下长大的人,心理会扭曲吧。
阮软就这么一个动作在书架前愣了很久,好奇揪扯着她的脑神经,又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该翻看别人的东西,这是人家的隐私,她不能看。
两个小人儿在她脑子里打架,她连手指都颤抖了起来。
好奇心驱使着她,理性慢慢占据下风,她把文书捏在手里,慢慢地往外抽。
就在最后一个角要被抽出来的时候,秦佳慧把别的地方都打扫好了,突然说话:“阮软,整理好了吗?”
秦佳慧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耳边,阮软被吓一跳。她手指猛地抖了一下,连忙把往外抽的文书塞进去,才发现自己额头都紧张得爆出了汗。
“好了。”阮软回身,出声后才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也是哑的。
秦佳慧看出了她的异常,往她面前走两步,“怎么了?”
“没……”阮软清一下嗓子,“没怎么啊。”
秦佳慧看她,倒没怀疑她的汗是怎么出的,毕竟忙起来也热。
她往她后面看看,也没看出什么,又问阮软一句:“真没什么?”
“嗯。”阮软让自己看起来正常,又清清嗓子。
秦佳慧不再怀疑了,直接转身往外走,“那继续打扫吧。”
**
卫生打扫了大半天,结束以后,阮软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拖上行李箱乘地铁去了学校。
到宿舍的时候,耿梨和夏思涵已经在了,也都收拾好了东西在玩电脑。
听到宿舍门响,趴在桌子边玩电脑的耿梨和夏思涵都把耳机拿下来,伸头看到阮软进了宿舍,一起向她打招呼:“软软你来啦。”
阮软拉着行李箱走到自己的桌子边,在凳子上坐下来喘口气,看着耿梨和夏思涵问:“青青没来吗?”
“你没看群吗?”耿梨把耳机挂在脖子上,拿起电脑边的奶茶,把吸管含进嘴里,吸一口,“她和小文文约会去了,哪会想我们啊。”
她坐地铁的时候是没看手机,现在把手机掏出来,果然有群消息,是耿梨夏思涵和凌青青聊的。
除了群消息,还有廖祁生的,问她:上学去了?
看到廖祁生的纯黑头像,阮软不自觉想起书架里塞着的那份心理疾病诊断书,她愣了一会,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回他:嗯,已经到了。
廖祁生:好好学习,周末常回家看看妈妈和弟弟。
阮软:[白眼]
和廖祁生扯完这两句,阮软放下手机,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。
因为已经在学校呆过了一个学期,虽然对于大二大三大四的学姐学长来说,她们还是新生,但她们已经不是新生的心态了。
抢选修课的时候不再是稀里糊涂的,不再有事没事问班助了,也不再懵懵懂懂畏畏缩缩了。
哪个老师好哪个老师不好,哪个有名的学长渣哪个有名的学长不渣,班级里还看得上眼的男生都有没有女朋友,女朋友在不在晋安,基本八卦起来都知道七七八八。
必修选修,要学的课程都选完后,新学期也就正式上了轨道。
阮软宿舍四个人,选课都抱团选的同一个老师,所以每天也都一起来来回回。
有时候凌青青耿梨或者夏思涵谁不愿意起来,要逃课,都会让阮软帮着糊弄点名的事。
不点名是最好的,点名还糊弄不过去的,就一条信息赶紧骑上小电驴飞奔过来,跟老师解释一下刚才有急事来着。不近人情的老师少,一般都不会出什么问题。
许多人大学四年的浑噩,都是这么来的。
平淡的一学期开学两天后,迎来了一件不平淡的事情——晋大百年校庆。
对于晋大来说,是百年一遇的大事,所以组织策划都是校方老早就做好的,现在只需要学校从上到下组织配合起来,把校庆的活动完成就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