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就算梦到了,也不该问起这样的问题。
阮软在胡思乱想,忘了回答他。
廖祁生把剩下的粥一口一口舀进嘴里,又问一句:“是吗?”
他笃定阮软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怕他,和他做的那个梦有关。但梦里他基本没有对她疾言厉色过,除了下暴雨那晚他把她从酒吧里扛出来,没太控制住情绪对她的态度有点凶。
而那样的凶,是担心她和怕失去她两重情绪逼发出来的。并且,绝对不足够构成阮软怕他。
唯一能够解释得通的,就是她怕疼。他一直以为是在她范围内能承受的东西,其实她并不能承受,偏偏又不说,一直默默地满足他的所有需求。
在情-欲达到最高点的时候反反复复哭着喊“不要”这种,他自然不觉得是在表达她的想法。
廖祁生仔细地回忆,梦里她喊过疼吗,似乎没有,她只会闷哼,分辨不出是快感的闷哼还是痛苦的闷哼。
而其实大多时候,做-爱这种事,都是痛感和快感并存的。
嘴唇间吮下去的草莓,指甲化过皮肉,或啃或咬,都伴随着痛感。
当然,他承认他有点变态,喜欢在这件事上玩不同的花样,用千奇百怪的道具,也喜欢用疼痛催发出更浓的情-欲。
他一直以为阮软是接受的,但现在从他的推测来看,她并不能接受。
在一起五年,她的所有需求和感受,他全部都不清楚。
身为一个男人,他是何其失败。
在听到问她怕不怕疼的时候,阮软想到的事情是和廖祁生想到的事情是一样的。
这么久以来,两个人之间很难得地产生了一次默契。
因为想到了那些,阮软拿着笔的手在轻轻颤抖,她不敢看廖祁生,快要忍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,她突然合起手里的书摞起来,把书抱到怀里就要往屋外跑。
廖祁生几乎在看到她动作的同时放下了手里的碗,下床到门边的时候从她背后抱住了她。
把她抱紧在怀里不让她跑掉,让两个人都平复片刻,他在她耳边轻声念叨:“为什么不跟我说?”
阮软被他抱着动弹不了,自己怀里紧紧抱着书,试图否认,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软软,给我个机会,让我补偿你。”廖祁生抱得她更紧,“欠你的,我都会还给你。”
“你不欠我什么。”阮软不再做徒劳的挣扎,“你从来都没有欠过我什么。”
哪怕前世有过纠葛,她也拿了他的好处,用了他的钱,各取所需,谁都不欠谁的。
看阮软不再挣扎,廖祁生微微松开胳膊让她转过身来正对自己。
他看着她,抬手把她落到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,与她对视很久,开口说:“我们再试试,好不好?”
作者有话要说: 二更二更~
来来来,我的脸已经送出去了,一人给我一个么么哒,乖
第35章
“不好。”阮软直接攥起书用手堵到耳朵上,把头深深埋下来, 不想听他再说话, 更不想和他讨论前世那些羞于启齿的事情。
因为从小到大被秦佳慧管得乖, 性格比较保守, 所以阮软做不到像讨论天气一样和别人讨论床上那件事, 她觉得难以开口。
况且,还是和廖祁生讨论。
不止如此,她在这种事情上,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,想要怎么样, 也都羞于表达, 同样觉得说不出口。
廖祁生能够看出她的抵触,在她捂起耳朵以后,他松开手指放开她的胳膊, 低着看着她认真说:“我向你保证,以后没有你的同意,绝对不会再碰你。”
听他说完这句话,阮软才慢慢平静下来。然后又是好半天,她抬起头, 看向廖祁生。
廖祁生表情依旧认真,看着她的眼睛, “再给我一次机会,好不好?”
阮软这一次没有躲避他的眼神,她把攥着书的手放下来, 继续把书抱在怀里,摇了摇头。
摇完头她不再站着和廖祁生说话,走去床头柜边腾出手端上粥碗,转身出房间。
廖祁生这回没有再拦住她,而是直接跟着她出房间,又跟着她下楼梯。
下到楼梯最后一级的时候,阮软才意识到他是在跟着自己。
她微微回身,看了他一眼,以平常的软糯声音问了一句:“你干什么啊?”
廖祁生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说话后音很虚,“先把我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。”
阮软没理他,闷吞了口气转身踩到最后一级台阶,端着粥碗往厨房去。
她到厨房,廖祁生就跟着她到厨房,她去秦佳慧的房间收拾秦佳慧吃完粥的碗,廖祁生就跟到秦佳慧的房间外面。等阮软端了粥碗出来,他继续跟着她。
阮软到厨房洗碗,他就靠在餐台边看着她。
洗好碗摆去碗柜里,阮软转过身来正好碰上廖祁生的眼神。
她微微吸了口气问他,“烧还没退呢,你不累吗?”
廖祁生抬手摸一摸自己的额头,“有一点。”
阮软觉得拿他没有办法,去找了体温计来,在他耳后测了一下他的体温,还是烧在三十八度上。
看他耳根脸颊都染着轻微的红意,还顶着这点精力在这里折腾,阮软又默默吸口气,看着他说:“你回去躺着吧,不然我走了。反正我妈妈才是你家的保姆,我又不是,没有义务一定要照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