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稚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,避免自己叫出声。
这瞬间,冉稚有着家中一夜暴富的奇妙感受。
她仿佛觉得面前的人不是爸爸,而是金灿灿的金元宝。
四周都闪着金色的光。
冉政被冉稚的这一视线看得有些发毛。
——
看完新家之后,冉政便叫来搬家公司着手将家赶紧搬走了。
因为手头上有余钱,所以旧家也能暂时放置在这儿,到时候可以寻个好价钱,再卖出,也不急于这一时了。
碰巧的是,冉稚他们家还没搬两天,他们对门的那家年轻女人,也开始着手搬家了。
“哎!这个你们小心点儿,别给我弄坏了!”
“从这边儿出去,这样走……”
“小心,小心!”
冉稚这头刚领着搬家工人上楼,在狭小的楼梯间,迎面又走来两个搬着重物的搬家工人。
“咦?你也开始搬家了?”
经过那次事情后,冉稚倒是和这位年轻女人熟悉了不少。
年轻女人点点头,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:“虽然财物全都找回来了,但是我把这事儿和我爸妈说了之后,他们非得给我在海市又买了套房子,说是他们也要来海市和我一起住,不然放心不下我一个人在家。”
冉稚知道,年轻女人一直都是一个人独居在海市打拼。
这次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小事,也不难怪她的父母为她担心了。
冉稚道:“我们家也搬家搬了两天了。我们在这儿住得久,需要搬的东西也更多了些。”
年轻女人叹了口气,没再多说什么,她转身继续指挥着搬家工人继续搬家了。
冉稚也是知道,他们两家的缘分,从此也就到此为止了。
年轻女人独居,所以她家里的东西反而要少些,所以搬家的速度也更快些。
没两天,年轻女人便搬走了。
冉稚他们家也紧跟其后。
搬家的最后一天,冉稚特地去一楼探望刚刚从医院回来不久的王奶奶。
“王奶奶,今天是我和爸爸搬家的最后一天,从明天开始,我们就不住这儿了。”
王奶奶看着冉稚,叹了口气:“没想到,在我住院的这段期间,你家里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。若是你们家的门安得好些,若是我那几天不住院,待在楼下看着,说不定……”
但是这世上,哪儿有那么多“若是”呢?
除非一个人能够重来一次,重新选择,不然这一切都是天注定,无法改变的。
王奶奶摇摇头,她道:“冉稚,你帮我橱柜里最上面的那个小箱子拿过来。”
冉稚走到王奶奶的橱柜前,踩着椅子,找到了一个小木箱。
小木箱样式古朴,锁头上的漆也掉得七七八八。木箱上面还落了不少灰,看上去像是不经常被拿出的样子。
“王奶奶,是这个吗?”
“对,就是这个。”
冉稚拿着小木箱走了下来,将箱子递给了王奶奶。
王奶奶抖着手戴上了老花眼镜。
虽然她这一次病最后顺利渡过,但是还是给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影响。
王奶奶的发间银丝更多,手也更抖,甚至拿不起针线了。
她拿着一把小钥匙,随后打开了木箱。
“这箱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,都是那老头年轻时候送我的一些礼物。”王奶奶说着,忍不住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,“所以在我心里,纵使是金子,也无法和这一箱的东西换。”
王奶奶伸手,翻了翻小木箱。
一抹红色被她从箱子里拉了出来。
“这就是老头当年送我的红色旗袍,我一直舍不得将它从箱子中拿出来。冉稚你瞧瞧,它好不好看?”
红色的旗袍做工精致,裁剪得当,镶了金边儿的地方,更是给整件旗袍带来了几分难以用语言描述的韵味。
冉稚有见过王奶奶年轻时的照片,自然能想象得出,她年轻时,穿着这件旗袍,肯定韵味十足。
王奶奶一笑,将手中的旗袍递给了冉稚。
“我们虽然是邻居一场,但是我一直将你当作我的孙女看待。这一次若是没有你及时救我,说不定我早就到下面去看老头子了。”
“冉稚,这旗袍就当作我送给你的搬家礼物吧。”
冉稚正准备说些什么,却被王奶奶打住了。
“我想,这旗袍我现在也穿不下了,带到下面去烧了可惜。不如你穿着,然后一代代地传下去,也算是尽了它的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