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恶!”泰蔼鑫恼羞成怒地想着,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缩进了被窝,希望挡住身边那一串“哈哈哈,哦哈哈哈……”
“觊觎,觊觎你的美色,啊哈哈哈……”孟岚琥对着已经连头都裹进被窝的某人,笑地眼泪横流。
半晌,等孟岚琥好不容易平息下来,县丞大人才语重心长、痛心疾首地说到:“你如此不把自家夫君放在心上,一点醋都不吃,这样下去,迟早是要后悔的,哼!”
他刚哼完,身边人就又开始边抖边笑,连话都没法接下去,泰县丞直到第二天清早也无法原谅某人的无情无义无理取闹。
而他的黑脸丝毫没有影响到其他人的食欲,蠢弟弟依然承包了大半锅干饭和五个实心大馍馍,博哥儿和瑶瑶在饭桶舅舅的刺激下,也加入了埋头苦吃的行列。而剩下的疯婆婆自然不用指望她会看县丞大人的脸色,倒是罪魁祸首孟岚琥微微有点心虚地多给自家相公夹了几块炒鸡蛋。
吃完饭,大家各自忙碌去了,剩下孟岚琥边收拾碗筷边想着心思。
想到昨天成衣铺子的事情,孟岚琥重新考虑了下,决定还是不能卖给萧掌柜。倒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,只是孟娘子手里的这些制衣法若是用在普通衣服上,几乎转眼就能被人学去,而卖普通衣服不但利润薄,还会迅速失去优势。
只有用在昂贵的衣物上,卖给那些不稀罕这点银子更不会自己拆衣服的贵人,这样才能既获得利润又能更久地保住技法。
想清楚后,孟岚琥就不再琢磨着出售制衣法了,而是一门心思扑在自酿酒上。
转眼到了腊月十八,衙门虽还有几天才放假,可过年的气氛已越来越浓了。
博哥儿的学堂已经放假,他舅舅孟岚重也没什么事可忙了,于是白日里家中就多出了两个人,顿时就觉得热闹起来。
这天下午,孟岚琥正在教瑶瑶辨色,孟岚重则和他外甥在房里写写画画。忽听大门处,有人拍门。
孟岚重明明离门最远,可谁让这位是个马猴子投胎,一蹿就抢出去了。他开门一看,就见一位瘦干巴的老妇人正眼光灼灼地盯着他看。
孟岚重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下自己,没什么怪异的地方啊,然后才想起来问人:“你找谁啊?”
那老妇人还没说话,就发出“呵呵呵”一阵笑声,笑得孟岚重浑身发毛,他眉毛一竖就准备关门。那老妇人恰好开口:“哎哟,这就是县丞大人的小舅子吧,今儿我算开眼了,真是一表人才啊,你啊,赶紧让我进去,我可是专为你送大好事来的!呵呵呵……”
孟岚重不是那么好忽悠的,他一动不动把着门,皱眉说到:“你既是送我好事,那就在这里对我说吧,我听听是不是真好,不好的话,你就直接回转吧,咱都省事。”
“呃……”那老妇没想到对面的俊哥儿说话竟然如此堵人,可她惦记着那家人许下的五两银子,吸了口气,干笑着转了话头:“嗨,我和你说这些作甚,我是要找你姐姐说话的,这你总不能拦着了吧,快让我进去吧。”说着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,朝着孟岚重怀里就挤了过来。
孟岚重一看对面老太婆貌似有些不要脸啊,他可不能吃亏,于是双手一合,啪一声把门关得就剩下条小缝,别说过个老妇了,就是条老狗都挤不进来。
他这边拦着门,那边老妇人刚才冲得用力,差点被夹到脑袋,此时正扶着门,气得直喘,她心头恼怒,可此时还不好发作,只好心中暗道,你个小兔崽子给老娘等着,老娘这次不整得你一辈子过不痛快,就不姓王!
此时,孟岚琥已经走了出来,她也不说话,就冲孟岚重撇了下头,让她弟弟先让开。
于是门口的老妇人终于历经磨难才见到了正主,只见她一脸的褶子都笑开了,躬身对孟岚琥说到:“孟娘子,我是城南的王媒婆啊,今儿是来给您送好事的。”说着就看了眼旁边的俊哥儿,心中冷笑,小子等着瞧吧。
谁知这县丞娘子并未像她想象中那样,以礼相待把她地迎进家门,反倒是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到:“我家弟弟还年幼,我家夫君已成亲,您是走错门了吧?”
“哎哟,我哪儿能干那蠢事,没错没错,您弟弟过了年可就十四了,虚岁十五,也不小了,正是该说亲事的时候。您可不能总把他当孩子,那回头弟弟心里急了可不得怨您吗?”说完露出个猥琐地笑容,看了看孟岚重。
孟岚重明白过来,在旁吼了嗓子:“你才心急,你都急得起褶子了!”
“你!”王婆被这句话哽地心塞,差点就指着那小混蛋的鼻子骂起来了,好在五两银子的力量是巨大的,终于还是咽下了这口气,转头又想对孟娘子说话。
这时候,外面的小橘子也凑近了点,时刻准备着上去帮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