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明这些后,他们没有再进一步做些什么,直接就返回了泰家。
当泰蔼鑫听到了佰子苏的回报后,非常满意的拍拍几个孩子的肩膀说:“你们很好,心细胆大又知进退,做得不错!”
受到县丞大人夸赞的孩子们,兴奋喜悦得仿佛吃了糖豆,就连收下的两百文钱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总觉得心虚烫手了。
不说佰子苏一伙人回去如何买米充饥,泰蔼鑫晚上在书房里,把事情仔细捋了一遍后,心中有了底气。
第二天一早,孟岚琥目送县丞大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迈步出了门。而蹲在不远处的小橘子则发现,站在门边的县丞娘子嘴角正挂着浅浅的微笑。不过他没察觉到,泰娘子那笑容里还夹着一丝欣赏与自豪。
这天的夏麻县县衙非常热闹,县丞大人当着县令的面,把一桩失窃案分析得头头是道。
虽然按说缉盗追凶的事情是由县尉负责,可县丞是可以对县内所有事物都有发言权的二把手,所以他此时插手案件也能说得过去。而做为官低一级的县尉,虽然心有不满,但也无法在明面上拒绝县丞的参与。
“先不谈其余失窃的布匹一直无法找到,单看如今发现的这匹布料,据发现人说,是在床上的被窝里找到的。大家可以想一下,谁睡觉会在被窝里放一匹布料?而且如果高二狗真是盗贼的话,难道被窝就是什么藏匿赃物的好地方吗?”泰蔼鑫先从最主要的罪证开始说起。
“我们再回想一下,本案对于高二狗的指控,实际上完全来自于一个人,那就是布匹店的伙计,郭三。而根据守门士兵回忆,他们曾看见在布匹店失窃的第二天,郭三在傍晚时分背了个大包袱出城,隔天清早又两手空空地回了城。而我昨天无意中听人提到,郭三的几位家人最近都换了新衣,而且用的布料都是上好的细棉布……”说到这里,在座各位都开始重新思索起来。
程县令看了看蒋县尉,开口道:“那就派人去郭三家仔细查看一番,确定下他家新衣服的来历好了。”说完派下了签子。
县尉看了看泰蔼鑫,似乎想说点什么,却听县丞大人开口说到:“蒋县尉最好抓紧时间,咱们在这里说话并未避人,再耽误下去,难保会有什么风声传出去,到时候失掉了证物,可就不好办了。”
蒋松杰深吸了口气,忍住没有接话,转身出去做事了。
虽说这几天,蒋松杰与泰蔼鑫相处得不太和谐,可他并不是无能之人。这不,中午刚过,他就带着一包袱布料衣衫并郭家几人回了县衙。
至此,郭三终于成为了盗案的最大嫌犯,被县令发了令签,要衙役将其锁来过堂。
不多时,郭三就被抓捕归案,一上堂他就口称冤枉,直说自己无辜。
县尉把那些布料和证人一一带上来,与他对质。这让郭三一时间无言以对,但片刻后,却转口说布料都是店里失踪的伙计丁山梁赠与他的,总之就是死活不认罪名。
县令一挥手,衙役上来招呼了二十板子,可打完后,这郭三痛得直嚎仍不愿低头认罪。
事情虽然明摆着,可这郭三死不认罪,倒让新上任的程县令烦躁了起来。
他们正在公堂里忙着,都没注意到大堂外渐渐围了些看热闹的百姓。而收到了佰子苏消息的孟岚琥,此刻也混在其中。
眼看县令烦躁地就要决定押后再审,可虎嬷嬷却不想高二狗再蹲牢里面受罪了,于是她两眼死死盯着那趴在地上的郭三,狠狠瞪了几下。
以前王县令审案时,蒋县尉总会在一旁配合着做出威吓、震慑等举动。可今天蒋松杰却一反常态,他对郭三的抵赖毫不上心,站在一旁仿佛神游天外一般。
大堂上气氛正有些尴尬,忽见堂下的郭三哆嗦了一下,接着他大声喊道:“我招了!我全招!!”
后面发生的事情,真让人目瞪口呆。就听郭三绘声绘色、毫不打梗地把自己的罪行噼里啪啦倒了个精光。顿时,堂上堂下一片哗然。
原来这郭三因为平日做事不上心,经常出错,故而不怎么被掌柜看重。布匹店的掌柜叫牛梧笛,他是个大方的,对自家的伙计一向很好,有些什么边角尺头也常赠于他们。这其中不被看重的郭三就得的少了些,他因此心中渐渐起了怨怼,最后竟打起了盗窃布料,转卖发财的主意。
可他刚偷了包布料,就被住在一个屋子的人撞破了。这人正是其后失踪的伙计,丁山梁。
郭三害怕被丁山梁揭发,假意哭诉自己是一时糊涂,并保证会尽快归还赃物,他跪着恳求丁山梁替他保密,容他把卖掉的布料追讨回来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