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通了,赵靖仰头将手里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,一腿攀上那马车撩开马车门帘,看到那容貌秀丽的女子,身下灼热,他还没有尝过她的滋味呢
汝阳见他撩开门帘,怒斥道:“赵靖你不想活了!滚下去!”
酒壮怂人胆,更何况花前月下他与自己的妻子恩爱谁又能将他如何,嘿嘿一笑,就要去解腰间的玉带“为夫想活,与你一起快活”
说话间人已欺身而上,后面的丫鬟拉扯着,汝阳推拒着,乱成一团
赵靖眼睛已经赤红,精虫上脑顾不得其他了,拉锯间只觉腰间一紧,下一刻人已跌出马车仰倒在石板路上,马车不矮,再加上被大力拉扯下来,赵靖只觉得后背火辣,酒醒一半,怒目道:“是谁!”
一禀未脱鞘的剑击打中他的腹部,换来阵阵哀嚎,赵靖疼的在地上打滚,还未看清来人,额头又是一痛,耳朵轰鸣
外面哀嚎声不断,汝阳快速整理身上的衣物,探出头去,那人她认得,京中风头正盛的少将军,浅瑜的同胞哥哥盛翊瑾
赵靖已经晕厥过去,盛翊瑾这才收了手,本想就此离开,但看到那汝阳外衫凌乱,眉头微蹙,将外衫抛给汝阳,这才要转身离开,他并非烂好心的人,汝阳曾帮助过妹妹再加上与妹妹交好,他合该帮忙的,他对汝阳没什么偏见,只是怕她恼羞,只想速速离开
他心里是何想法汝阳不知,但见他蹙眉头也不回的离开汝阳心里涌起一丝窒闷,置气开口:“盛公子还是把你的衣服拿回去吧,省的汝阳侮了你这衫衣服”
盛翊瑾抬步离去的脚又收了回来,转过身,看着那眼眶通红佯装镇定的人“汝阳公主原就戾气这么重吗?”
汝阳今日或许受了惊吓,又或许憋闷了许久,见他如此,当下不顾礼节的将手里他的外衫掷于地上“我戾气重,合该用不了你这衣服,拿走!”
盛翊瑾除了母亲妹妹从未与女子打过交道,只当她公主毛病,几步上前捡起自己的衣服,汝阳站在马车的隙板上看着他的动作,忍着心里的委屈
马儿低低喘着鼻息,原地倒了两下腿,站在隙板上的汝阳一个不稳倒栽而下,刚刚捡起衣服起身的盛翊瑾被人扑了个满怀,后退几步倒在地上,只觉得唇畔柔软,触感陌生,恍惚间两人具是一怔
小鱼死死的捂住嘴,将那惊呼掩于手下
汝阳迅速起身重新爬回车里,不敢再看车外的人
盛翊瑾起身除了耳朵泛红面色极为正常,拜礼道:“不知公主为何觉得在下轻视公主,但在下绝无他意,今日冒犯了”话罢转身离去
在盛翊瑾走后,那国公府的马车跟着离开,刚走不远,车里传来汝阳的声音“等等,去把那地上的衣衫拿上”
浅瑜支着额角听汝阳将那日发生的事与她说完,没想到哥哥也会英雄救美
汝阳并没有把当日的发生的全都说出,至少掠过了那意外,见浅瑜没有不满心下微微松了口气
浅瑜怎么会不满,喜欢谁或谁喜欢哥哥都是哥哥自己的事,她自己的感情一塌糊涂,又如何去参合旁人,心知汝阳没有全权说出,但也不好追问,两人下意识的扯开话题,不再谈起
直到午后,汝阳离开浅瑜这才得了空看些书
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,外面已经有些昏暗了,陆照棠这几日晚上都没有回来,她自己一人颇为自在
景清看着时候,进了门道:“小姐可要用饭?”
正要点头,静王妃身边的掌事嬷嬷笑眯眯的进了门 “不用了,不用了,王妃让老奴过来传话,请郡王妃一同用饭”
浅瑜放下手中的笔,什么也没多说跟着那掌事嬷嬷向静王妃的院子走去
浅瑜进门的时候,静王妃拜着供桌起身,将手中的几炷香□□香炉,随即任身侧的嬷嬷给她净手,“今个儿绥远回不来,浅瑜便与娘一同用晚饭吧”
伴着静王妃走进膳堂,下人刚刚布完了菜,陆双茗伴着陆双芙一道姗姗而来
“今日巧了,刚想着许久不与娘一同用饭,今日便想过来,没想到嫂嫂也在”
陆双茗提着裙子笑着落座在浅瑜身侧,而后进来的陆双芙原本笑盈盈的面容沉了下来,手上的伤还隐隐作痛,冷哼一声坐到了静王妃身侧,抱怨道:“娘,你干嘛让她过来,她害我受伤…..”
静王妃心疼女儿,“你嫂嫂不是故意的,她哪里知道那茶盏那么烫,娘看看好些了没”
静王妃这番意有所指的话浅瑜并不是很在意,反倒一侧的陆双茗蹙眉道:“那茶盏那么烫手,芙儿还去拿,芙儿都多大了,还要人担心,做事莽撞怎么能怨的上嫂嫂,娘亲当是得听兄长的话,不能惯着芙儿了”
静王妃没有接大女儿的话,陆双芙朝姐姐吐了吐舌头,任娘看自己的手
看那伤口都已经结痂,静王妃松了口气,嘱咐道:“让丫鬟喂你吧,别乱动手了”这才抬头对着大女儿道:“你们都是我一手带大,如何管教没有人比为娘更清楚,行了,用饭吧”
陆双茗叹了口气,侧头对浅瑜使了个眼色以示安慰,浅瑜淡笑表示不在意,拿起食箸用饭
静王妃与陆双芙再气恼也只是口头上说说她而已,左右切身疼的人也不是她
喝了口茶,润了润喉,静王妃再次开口“我听说今日那汝阳公主来府上了?”
浅瑜垂眸“是”
静王妃自顾自给小女儿夹了些菜,淡淡开口:“娘说句不好听的,一句古语曾说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,那汝阳公主的名声你可能来京不久听的不多,那样不守妇道的女子浅瑜还是不要与她来往了”
说话间抬头看向垂眸不敢吱声的盛浅瑜,静王妃似乎又找回那种在府内说一不二的感觉,语重心长的道:“这汝阳公主行为出格,连太上皇都厌弃,你瞧瞧哪个在京的公主没有公主府,为何她独独没有,她是皇家的污点,令人不齿提起,浅瑜,娘是过来人,对这京中贵女圈子里的繁杂琐碎知道的比你多太多了,娘的话你不能不听,不许你再与那汝阳有牵扯,听到了没有”
“听到什么了?娘亲可是在教训芙儿,当真是奇了,一年到头也不见娘教训芙儿”
陆照棠进入膳堂,拿过丫鬟手里奉上的帕子一边抆手一边道
见哥哥回来了,陆双茗起身移了一个位子
儿子虽然神色淡淡,语气平平,但静王妃知道他定然听见了刚刚她那番话不高兴了
儿子处处维护这个媳妇,她之前没什么感觉,但如今她连说几句都不肯让了,她也有些不快了,饭桌上不想闹得不好看,静王妃忍下怒气,转而道:“我儿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”
陆照棠落座,桌下大手握住浅瑜的手,看着娘亲道:“准备的差不多了,宫宴后就起兵,因着后日的宫宴,各府的将军都早回来了”
娘亲既不再提,他也乐得给娘亲台阶下
因着陆照棠的到来,这一顿饭倒吃的相安无事
饭后,见儿子和儿媳相伴离开,静王妃憋闷了一晚上的怨气这才发泄出来
“看看,看看,我原以为那孩子是个单纯的,如今看来却是个心机重的,如今绥远不知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了,我连一句都说不得了,那汝阳是什么人京中谁不知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