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太子君昔的出现,无疑将这天地的繁华,瞬间夺舍,揽于他一人之身。
戚族四王子巴布尔,先是仰视了眼太子君昔,仿佛被这如刃的冰冷美色所惑,眼眸恍惚的闪了闪,才如梦方醒般,赶忙恭敬的上前跪地行了一个戚族大礼。
“戚族巴布尔,参拜冬月太子殿下。”
太子君昔并未看巴布尔,而是先居高临下的俯视了一眼,满大街的狼借,瑰丽的脸上,面无表情,极是漠然的问:“刚才是何人作乱?”
什么!
此言一出,暗中多少人不禁都暗抽了口气。
因为往年迎接戚族,都是礼部的事,冬月上下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谁作乱自然无人追究,但没想到今年前来迎接的居然是太子君昔。
这素有嗜血暴虐之名,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子殿下,可是万万招惹不起的。
刚才那些嬉戏的贵族子弟,登时在楼阁上被吓的面无人色,静若寒蝉,不敢动弹。
这时君昔微微抬眸,他魔魅的目光,仿佛会读心术一般,直直的就望向了那些贵族子弟藏身的楼阁。
“太子殿下?”
立刻有护卫请示性的问了句。
熙熙攘攘的大街上,人头涌动,但这一刻,却静的落针可闻,许久,才听太子君昔以极淡的口气,道。
“杀了吧。”
一声令下,登时有数名侍卫纵身就冲上了那楼阁,直接破窗而入,不出片刻的功夫,一具具被割破喉管,鲜血喷涌,满目惊恐的尸体,就如丢麻袋的砰砰从那楼阁上被丢了下来,尘土飞扬。
浓重的血腥味,四散而开。
要知道,这杀的可都是朝中官员家的子弟,此事论起来说重不重,但说轻也决不轻,但君昔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做了。
一个跟着父母看热闹的孩童,吓的想要大哭,却被父母赶紧死死的捂住了口鼻,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。
气氛变的诡异而寂静。
而就在所有人以为,空气就要降入冰点的时候,长街的另一头,竟忽然传来一串串女子银铃般爽朗的大笑。
“都言冬月太子殿下,魅力无双,嗜血亦是无双,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……”
“莫不是花大小姐一见倾心了?”
另一个女子的调笑声响起,婉转流动的嗓音,有种说不出的清脆悦耳,从骨子里就透出的爽利。
“秦郡主可不敢乱说,若是被本小姐那情郎听到了,会不高兴的。”
“哈哈,你的情郎……”
马蹄声起,瞬间由远至近而来,慕容久久伏在窗前一愣,隐隐觉出,这说话的两个女子,身份必不一般。
她抬眸细看,就见两名华衫女子,正骑着骏马齐头并进而来,看这架势似乎是赛着马一路进的京,此刻正累的香汗淋漓。
阳光下。
其中一名女子,身着一席抢眼的火红色长裙,肌肤胜雪,一头的青丝,被她斜斜的梳成一条麻花辫子,整个人娇美中透着野性。
但她之所以第一个引起慕容久久的注意,并非她这身抢眼的红衣,而是此女的容貌,竟与花千叶有七八分的相似。
当然,花千叶是偏向男性化的风流,而她却是趋于女性化的娇艳。
第177:那时年少
而另一个随行的女子,风姿上竟也不输于前者分毫,一席湖水般的绿色长裙,绚烂的铺满了身下的骏马。
腰肢纤细,身板挺直,一看便知是个武功不俗的练家子,偏又生的玉骨纤纤,抬手投足之间就给人一种巾帼不让须眉之感。
至于容貌,虽说不上倾国倾城,却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,最难能可贵的还是,此女眉宇间的灼灼风采,意气风发,令人莫名有种错觉,仿佛她天生就该是翱翔与广阔天地的雄鹰,仅这一条。
不知要将多少京中水做的美人,甩出了好几条街。
“原来是花家千金与秦郡主入京了,倒是本太子有失远迎,”太子君昔俊美的面上,懒懒一语。
“好说,迎不迎的无所谓,我们也不谈这虚礼,本小姐今日入京路上,遇上秦郡主这般有趣的妙人,已经是最大的礼物了。”
被称作花家千金的红衣少女,咯咯一笑。
然后不等那秦郡主说话,她忽然撑着脖子张望了起来,急急的问:“苏羽澈呢?苏羽澈没来吗?我知他最爱凑热闹,今日必定也来了,苏羽澈……”
说着她就喊了起来。
慕容久久伏在窗前听着一愕,下意识扭头就看旁上的苏羽澈,就见,这平日里腰杆子挺的笔直的小魔王,今日居然一脸小心翼翼的缩进了墙根。
见慕容久久看他,赶紧伸手做了个嘘的动作,别出声。
原本今日他是带阿久出来散心的,顺道看看戚族王子的热闹,真是发梦也想不到,这花家的疯婆子居然也来了。
要知道,今天打死他也不出门。
苏羽澈正满心焦灼,后悔不颠的时候,谁知街上,太子君昔忽然一脸玩味的抬指,道:“苏羽澈就在那?”
“真的。”
红衣少女登时双眸一亮,一声兴奋的欢呼,在苏羽澈瞬间煞白的面容下,直接纵起轻功就飞上了他们此刻所在的窗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