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17(1 / 2)

最终,戈登选择去苏格兰场交代犯案经过。

没有舍弃祖传徽章,也没将一切罪名推给忠仆哈尔,也许是他能保住的最后一份尊严。

继戈登、哈尔、安西娅认罪伏法,凯尔西也将被劫钱款交还班杰明父子,还给了达西一大笔钱,而达西坚持不收本金之外的赢款。

不管如何,这次抓凶让凯尔西小赚一笔。

四千英镑可能买不到足够好的地段,且屋内设施也不够理想,却已能在伦敦买一栋房。

只是伦敦的房产多为亲族继承,一辈传给下一辈。

谁也不嫌手里房产多,闲置房屋大可出租。除非超高溢价购买,等待一套合心意的房子出售,可遇而不可求。

凯尔西拜托胖老板留意此类消息。如今她有钱在手先做计划,却不着急立刻购入。

至于为了积累财富多去几次赌场?她从一开始就没此打算。

别说小赌怡情,实则只有十赌九输,不输只因出千。

千术包罗甚广,不客气地说记牌、算牌、听牌都能算在其中。凭此技上了赌桌,就不是普普通通的赌客。

凯尔西深知此技不可多用,更不会将开赌场的人当傻子。赚钱方式千千万万,沉迷赌场最不可取。

对她而言,此行赢钱与否反而次要,倒是有可能引来一些潜在想要破案的客户。

“这是罗宾森夫人给您的宴会请柬。”

宾利在抢劫案告破后上门向致谢,“ 我也诚挚邀请您一起前往宴会。”

虽然凯尔西早前表示不多收破案费,只需以三百英镑登报感谢络腮胡,但宾利还是再度登门。

一方面致谢,另一方面送来邀请函。在他看来表示亲近,促进友谊发展,当然是一起去参加宴会。

“班纳特先生,五月的伦敦气温刚刚好,是出游的好时节。此时的宴会,下午赏花,夜间跳舞,不能更舒适。”

宾利提起宴会,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长串。在他的描述里,不能错过罗宾森庄园的主要理由,是它的鲜花醉人。

“风信子、郁金香、西洋赢草、倒挂金钟、大丽花等等,花圃的每个角落都能见到不同惊喜。

很多年前,乔叟就赞叹过,‘众多宣告五月来临的花蕾,排着节日列队将田野点缀,比一比谁的勇气最为超绝。’”

宾利说着仿佛置身芳香怡人的花圃,“哪怕菲茨威廉不怎么热衷舞会,他也会去走一遭。班纳特先生,如果你错过了这次,就是错过了今年的春天。我恐怕你会伤心的。”

宾利满脸真诚相邀:所以,去吧,去吧,一起去吧。

「但我的世界,鲜少能容下伤心。」

凯尔西当然没有直言打击宾利,而微笑着细读起邀请函。

落款是罗宾森夫人的签名,其措辞诚挚,还提到了在薄荷赌场的惊鸿一瞥。

‘当您让戈登先生做出选择,以家族徽章阻止他深陷泥沼,便让我见到您的仁义之心。能目睹仁义,是我的荣幸。’

这两句话让凯尔西没有直接拒绝宾利。

凯尔西没有拐弯抹角,直接问,“宾利先生,我明白你希望能与朋友分享美好,可我对罗宾森夫人并不熟悉。不知能否介绍一二,让我避免可能出现的尴尬。”

介绍?

当然没问题。

五六十岁的罗宾森夫人,是一位寡居的贵妇。

在已婚女子无财产权的英国,如遇丈夫早亡又是另一种情况。

如果签订过夫妻协定,寡妇有遗孀产权,通常是丈夫财产的三分之一,可归由她自行安排。

对罗宾森夫人的过去,人们所知不详。

大致听闻她早年丧夫丧子,七年前来到伦敦置产。常年往来于欧美两个大陆,经营与香料相关的越洋生意。

“罗宾森夫人与众不同,曾经有不少绅士向她求婚都被拒绝了。据说是为了完成亡夫与早逝孩子的心愿,坚持独身做起了生意。

早年有过不少非议,如今都渐渐淡了。只要罗宾森夫人回到伦敦,她就会不时举办宴会,让年轻人们相聚在鲜花盛开的庄园。”

多善良的人,自己无法拥有幸福的家庭,就促成年轻人们的美好婚姻。

凯尔西略有所思,此次邀请恐怕并不单纯,总不会像邀请宾利那般只为赏花。

“好,一起去赏花。”

凯尔西没有多加揣测,回以一封拜访信,赴下周二的宴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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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十五日

伦敦郊外·罗宾森庄园

夜间九点,晚餐结束,舞会开场。

小提琴奏响悠扬前奏,热情的男男女女已滑入舞池,成双成对开始合舞。

舞池外,男人们端着酒杯,三五成群地聊着天。女人们坐成一排排,轻轻摇动扇子,亲密地低语谈笑。

凯尔西悄然站在一角,静默地观察着人群。女士们的着装与罗宾森庄园的整体风格一致。

她们头上戴着不同的花饰,茉莉、石榴花、矢车菊或山楂花,有些与佩戴的珠宝相得益彰,有些配上所用香水反而画蛇添足。

“不去跳舞吗?”

略带沙哑的女声响起,罗宾森夫人款款走到角落。“我还期待班纳特先生的舞姿,与会您的赌术一样高超。”

晚宴前,凯尔西与罗宾森夫人稍稍寒暄,也算彼此认识了一番。

“让夫人失望了,舞池上,我可不敢献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