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想了想,觉得也是:“这话说的没错,既然如此,那朕便跟阿锦好好说道说道了。”
“阿锦,小叔跟赵成均厮混在一起了,还做了一种新的火炮……”说到一半,突然又没说了,笑了笑:“看我,想来你这里早就有人告诉你这消息了吧。”
李沅锦倒是想跟皇上求证一下:“你们能够确定吗?是顾弘扬跟赵成均一起做的?”
皇上点头:“是,就是这样朕才为难。若是那赵成均,朕杀了也就杀了,但是还有朕的小皇叔,从小跟朕一起长大的小皇叔啊!”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李沅锦竟然感觉此刻皇上看起来有些凄凉。
他的眼神不负往日的温润,也没有那么阴沉,有的只是沉沉的疲惫。皇上见李沅锦看过来,也眼神定定地看着李沅锦。
他问她:“阿锦,你说朕到底算什么?为什么这皇位明明是朕的,但是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朕名不正言不顺呢?”
李沅锦知道他又钻牛角尖了,为了洗脱顾弘扬的嫌疑,李沅锦反倒是只能安慰皇上:“皇上你多虑了,这皇位你正坐着呢,还有谁敢说你名不正言不顺?其他人才是名不正言不顺,况且,这个‘其他人’,根本也不想坐这个位置。”
皇上笑着摇摇头,看着李沅锦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:“阿锦,你太单纯了,你以为他真的不想坐这个位置吗?”
正文 第六百九十章皇位(二)
如果真的不想坐,他大可以不用跟着先皇学那些治国之策,可是他从来没有提出来过。
如果真的不想坐,他大可以游山玩水不回来,可是但凡只要是宫中有事,他没有不回来的时候。
如果真的不想坐,想来那个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太后,他也不会费尽心思去讨好吧?
如果真的不想坐,为什么在太子要求上战场的时候,他要跳出来跟先皇说太子身娇体贵不如他去?最后拿到军功的也是他。
如果真的不想坐……那他为什么死了还要回来。
李沅锦的脸色随着皇上呢喃般的自问自答而变得逐渐阴沉:“你今天想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吗?”
皇上收声,看着李沅锦,面上更加悲凉:“为什么,你们都向着他?”
皇上的声音也不再是如沐春风的感觉,而是浓郁得化不开的忧郁,李沅锦还是希望他能够继续好好做皇帝的,不想来了个抑郁症的皇帝,一会儿真要顾弘扬回来顶上了。
于是只能宽慰他:“你做的很好了,不用顾及别人的眼光,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,你往日就是太和气了,太仁善了,所以有些人敢当着你的面说些不好的话,如今你勤于政事,除了……算得上是个明君,相信时日一长,他们肯定会理解你的。”
皇上原本已经准备好了接受李沅锦的冷言冷语,毕竟自从顾弘扬出宫之后,李沅锦知道他的心思了,就一直冷漠对待,像这般好言相劝的时候,难得一见。
皇上眼神闪了闪,似乎明白了什么,今日言尽于此大,不再多说:“朕知道了,谢谢你,阿锦。”
说罢,便摆驾回宫去处理奏折了。
李沅锦目送皇上的背影离开,突然觉得他也挺可怜的。
正是因为先皇一心想要树立他做太子,所以什么都要求他是最好的,并且还不让其他人有机会跟他比,于是太子就像是一个被玻璃罩罩起来的人,看起来似乎站在最高处,但是却从来没有可以往下的路。
………………
宫外的形势不好,连上川府都受到了波及,百姓们仿佛分成了两拨,一拨站北方,新帝,一拨却是纷纷南下,说淮南一带在锐王爷跟成均世子两个天选之人的带领下经营的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