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现在,一切都没有保住皇上重要。
穆梓桐没有换衣裳,走近马匹的时候,马儿不自在地打了个响鼻,脚步有些焦躁,不愿意让穆梓桐近身。
李沅锦连忙过来,她在西北,还有在扎西的部落时都有驯过马,对安抚马匹十分有经验,看着李沅锦三下两下让暴躁的马安静下来,吃她手中的黄豆,穆梓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。
李沅锦没有察觉到这些,只赶忙用眼神招呼穆梓桐上马,穆梓桐翻身上马,又见李沅锦在马匹耳朵边上了几句话,马儿吃完之后打了个响鼻,开始踏着步走。
李沅锦站开几步:“穆梓桐,你心!”
穆梓桐没有回头,只用力点头,他知道李沅锦会看着他的背影。
……
干清宫里十分安静,宫女们不停地送水送药,太医脸上的汗珠若不是掉到床沿啪嗒晕出一片深色的水渍,都来不及去抆拭。
皇后一直紧紧握着皇上的手,但是却感觉皇上的体温忽高忽低十分不稳定。
太站在边上,面色凝重,裕王还在不断地劝:“皇后、太,这国不可一日无君,长顺门那边还有那么多事务要去处理,刚刚听陆指挥使又去宫外抓了不少人,再不让皇上露面的话,怕是要麻烦了!”
离恩荣宴跟勋赏宴过去还没多久,各国的使臣质都还在京中,现在全部被带到宫中。在没有确切证据证明跟他们有关之前,谁都不敢妄动。
裕王就想把皇上受重伤的消息传出去,这样少不得有些脑不清楚的就会跳出来搞事,这种时候凭皇后一个妇道人家,太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能顶什么用?
当然那是他这样年富力强的中流砥柱出面比较好啦?他可不是篡位,他就是监国而已。
摄政王这个位置,跟明黄的纯金宝座也就差不离了,等皇上的伤势一重,太再“伤心过度”病逝,天胤朝不就是他的了吗?
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兄弟来刺杀皇上,但是这事儿让裕王捡了个便宜,光这,裕王就想好了要给他们免岁贡!
刚刚已经有他的人过来传话了,他的三万私兵已经从各处集结,准备前往进城了。他养这些私兵可用了不少时间跟精力,皇上以为京城附近越来越富足吗?屁!要不是他的人,京城附近会有这么多人?
宫外的德裕村,皇上还真以为是他的面,那些退休的官员没有家人所以留在这里荣养吗?若不是他裕王从中安排,哪里有什么德裕村的存在!
那都是他的人!是他的棋!
当初是有高人指点,让他的人抽出来一些,找了借口,要么就是得过皇帝嘉奖,但是末了晚年不善的人,要么就是在皇帝眼中经营不善的清白官员,反正都是离开了朝廷,但是却没有回家的人。
那些人被他送到德裕村去帮他培养人,结果皇上知道了,还特地拨钱拨人去伺候这群人。
裕王一想到这个简直就要笑出声了,哈哈哈,皇帝阿哥,你没想到吧,你花钱养的人,其实都是我的人!
还有这次刺杀的兄弟,没想到吧,你精心布的局,却因为有锦衣卫御林军这群愚忠的家伙,你们进不来也出不去!哈哈哈,只有我的三万大军马上就要进京了!
养兵千日用兵一时,胜利的果实就要到我的手中了!
收起心中的喜悦,裕王再一次上前问太医:“怎么回事!怎么血还没止住?皇上也还没醒?你们是干什么吃的?”
太医额头上满是汗珠,现在各处的压力都在他身上,再加上刚才刺杀皇上的那个同僚,他真不知道自己今天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这个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