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安妮怎么弄,巴斯蒂安就是不撒手,而且他似乎又陷入了昏迷,甚至还打起鼾来了。
安妮无可奈何,两人一起站在雨中大约五分钟之后,安妮妥协了。她拖着巴斯蒂安,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地下室。
她租的这个单间其实是个半地下室,还是有一个小小的窗户,能够看得到窗外的景色。不过大多数时候看到的都是别人的鞋子,但是安妮喜欢高跟鞋,所以她有时候发呆就一直望着窗外,偶尔还是可以看到当季的新款的。
因为一直练芭蕾,脚上的伤没有断过,她平日里也不会穿高跟鞋。但是她会买,买来看看,穿在脚上对着镜子看,却不会穿出街,那实在是太痛了。
当她从柏林回来的时候,这些鞋子都寄回了家里。还好萨宾娜没把她的鞋一起扔出来,而是放进了鞋柜里自己穿。两母女的脚码是一样的,不过萨宾娜的脚变形更厉害,老是撑坏鞋。
把巴斯蒂安扶到了床上,安妮坐到了地毯上。她从小就练芭蕾,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时候学习做家务的。所以现在这间房间里乱七八糟堆了一堆东西,她顺手就抓了一个抱枕过来靠下了。
而巴斯蒂安也不是她爱慕的男子,她也不会装样子给他看的。所以随意地把毯子一裹,她也很快就睡下了。
昏睡了一晚,巴斯蒂安觉得头疼极了。他揉着眼睛,发现室内很暗。他向来没有拉窗帘的习惯,也不知道是谁给他拉上了。
眨着眼睛,巴斯蒂安下床就准备去拉开窗帘。但是他却意外地踩到了一个东西,软软的,很舒服。
“啊!”安妮大叫了起来,她被巴斯蒂安一脚踩到了肚子上。只觉得肠子好像都要断了一般,她捂着自己的腹部,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。
“丹妮?”巴斯蒂安不会觉得有其他女人会在自己家里,所以他直觉地就喊出了前女友的名字。但是听她的声音又不像,直到他看清那一头的红发,他才知道自己踩到的是谁,“安妮?”
“你这个混蛋,我要警察了……”安妮在地上滚了两圈,趴在地上起不来。
“怎么是安妮你啊?我怎么在这里?噢,这是哪里?”巴斯蒂安一边问着问题,一边把安妮抱了起来。他把她轻轻地放到了床上,觉得她轻得好似一片羽毛。
终于睡到了床上,安妮是不想再起来了。她抬起手指了指门的位置,直接就下逐客令了,“从门外把门关上。还有上楼的时候记得一直右转。”
巴斯蒂安愣了一下,然后他乖乖地照着安妮的话做了。
打开门,他走到了门外,然后轻轻地把门带上了。一路右转,顺利地到达了地面。
走到地面上,巴斯蒂安才发现这条街其实离他住的公寓也不远,不过房价却是天差地别了。他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这栋破旧的公寓,实在是弄不明白当年的女神发生什么事了。
没有直接倒回去问安妮,他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哥哥,托比亚斯。托比亚斯有个女性朋友也在柏林的芭蕾舞团,巴斯蒂安当时从她那里搞到了不少安妮的照片。
托比亚斯答应帮巴斯蒂安问这件事了,不过他得到回复却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。那位女性朋友只知道安妮离开柏林的缘由,不过她却不清楚安妮回到慕尼黑之后的事情。所以巴斯蒂安依旧不明白,为何安妮会落到如此境地。
她那么漂亮,那么年轻,那么有才华。就算柏林不要她,她回到慕尼黑来一样也可以做首席的。但是为什么她会去住地下室呢?
“你应该直接去问她。”波多尔斯基看着巴斯蒂安焦躁了一周了,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。
“对,我应该直接去问她!”巴斯蒂安一拍脑袋,他立马就清醒了。
“恭喜你走出失恋阴影。”波多尔斯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噢,不,卢卡斯,我对她是那种感情,但不是那一种,你懂吗?”巴斯蒂安想要辩解一下,但是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。
“不懂。”波多尔斯基摇了摇头,叹息道,“文理高中出来的孩子也不怎么样啊。”
巴斯蒂安不想跟他纠缠,他连忙换掉了身上那件汗湿的队服,跑去安妮打工那家啤酒馆了。
但是今天安妮并没有上班,所以巴斯蒂安不得不去她住的地方找她了。
到了那个公寓,巴斯蒂安努力地回想着当初出来时的细节。
一定要右转!
巴斯蒂安推门走下去,一路右转,但是他却发现自己迷路了。
该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