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例假?没来例假?
她费力的想着措辞,可是却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对。
她若回答来例假了,凉水澡洗不成是小事,但是后面的事情呢?——来例假可不是只一句话而已,说完就屁事没有!
话说来例假的姨妈巾呢,她现在没有,那她要怎么瞒住他?
所以这条绝壁不靠谱。
可若回答他没来例假,他会不会想多啊?
关键是她来不来例假,他都说她不能洗凉水澡。
沐蔓妃有些纠结地看着他。
也许是因为他们流落孤岛,只能相依为命,他的话变的多起来,对她也越来越关心,可是这却给她造成了困扰。
男人看着她,修长而清亮的眼眸染上了一丝狡黠,“很难回答吗?只是是与否的问题,你随便给个答案我就行。”
“这对女性来说是很私密的问题,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?”沐蔓妃只能想到这个问题来刁难他。
“那好吧,”男人不慌不忙,气定神闲:“你再忍耐一下,我帮你取水回去烧热了洗。”
沐蔓妃忽然来了脾气。
她把他的衬衣往那看似干净实则满是细沙的石头上一扔,蓦地很气愤地嚷道:“我就是要洗个澡而已,我身上这么脏!我头上都是盐!我我我……我就是想洗凉水澡,天气这么热,你想用热水烫伤死我啊!你你……”
她叽里呱啦一顿乱叫,拉拉杂杂说了一大通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,反正就是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,貌似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,莫名其妙的想发火……
然后发泄完,她也愣住了。
尼玛,好囧!
她刚才跟个歇斯底里的泼妇一样,乱嚷乱叫的,也不知道夜明会怎么看她?
她喘了一口气,伸手抚上自己的额,不忍看到夜明看着她像见鬼一样的表情,深觉自己无脸见人。
但是半天没有动静,除了水声滴落飞溅,海风温柔吹拂椰林,此地半点人声也无。
她觉得还是要道个歉,便放下手,正要对他说抱歉,没想到一转头却迎上他似笑非笑的却隐含无柰的双眼。
他眼瞳深邃,双眸流光,潋滟而通透,仿佛能看进她心里。
在她开口之前,他色泽瑰丽的唇轻吐,语声温柔无限:“行,你想洗就洗吧,不管怎么样,还是要以你的心情美腻为主,如果你的心情不好,一切都是白搭。”
他做出妥协,把匕首交给她,走时又看着她身上的衣服欲言又止。
沐蔓妃唯恐他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,便道:“衣服我自己洗了等会儿带回去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他有些艰难地嘱咐了一句:“你等会不要穿湿内裤,那样对身体不好,我的助手是个很啰嗦的人,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的背包里塞了一条备用的……短裤,你等会……咳,可以穿我的……”
尼妹!沐蔓妃咬牙切齿地想,他的助手可真是啰嗦的及时!能不能还啰嗦点别的?
“在哪?”
“我去拿!”
男人仿佛后面有鬼追,转身大踏步而去,留给她一个肤白如玉,宽肩窄腰,性感而帅气,散发着强烈男人荷尔蒙,极致魅惑后背……
沐蔓妃用手按上额头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了。
他给她拿来自己干的内裤,垂着眼睫交给她,又顺手递给她两根墨色的鞋带:“扎腰。”
“……”她。
男人怎么一下子变得心细的可怕!连他内裤的尺寸与她不的尺寸不合这种事都想到了?!
匆匆忙忙洗了个战斗澡,水很清凉,在这种湿热的天气,动一动便会出一身汗的情况下,洗个这样的澡简直是太舒爽了!
只是小瀑布太小了,尚不及一人高,而且考虑到毕竟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,她尽管相信夜明不会怎么样,可不能不防一下别的意外情况。
所以她半蹲在那里,借着石头的阻挡,挡住自己的身形,让水流把自己从头到脚冲刷了好几遍。
非常时刻,也不用计较有没有洗发水和沐浴露一类的,能把自己洗干净,洗去身上的盐分与汗渍,她已经非常高兴了。
洗完后,套上夜明的黑色衬衣,还有他被临时征用的“内裤”,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,把自己的衣服也洗了。
之后才摘了几片棕榈叶,洗去上面的沙尘与污物,然后包着洗干净的衣服回去。
然而才走到视野开阔的地方,她就愣住了。
夜明蹲在前面的一个小沙丘那里,正无聊的在拨鸟毛……
“你……”她赶紧回头看看,估量自己洗澡的地方与他的这里的距离有多远,想着他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动静,或者看到自己的一举一动?
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,有无哪里不妥。
所幸还好,他的个子高,她穿着高跟鞋他都快高出她一个头,所以他的衬衣对她来说又大又长,可以当连体短裙来穿,而且他的内裤对她来说虽然不合身,但用鞋带儿扎了两边的腰部之后,穿上去总比没穿内裤强。
只要防着走光,裸露着两条大腿倒没有关系——夏天嘛,姑娘们穿的比她清凉的多的是。
再说在这种时刻能活下命来就不错了,哪来那么多的讲究与矫情?!
自我宽慰一通,她又很坦然了。
与此同时,夜明也看到了她,他缓缓起身,把两只海鸟扔到自己脚下,站在沙丘上,神情从容地看着她解释:“你别多想,我只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