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西边?”西瑟沉默了一阵,身上的/配/枪/响了几声。
“西边有什么问题吗大人?”
西瑟走了几步,从刚才他就一直尝试着与裘达尔联系,却怎么也联系不上;现在不光是联系出现了问题,西西佩尔口中那恐怖的不死者也朝着裘达尔的方向去了。不管西西佩尔是不是在撒谎,在这重要关头,西瑟都不能够轻易的否认或者承认任何一个他得到的消息。
他不禁沉思起来,期间又尝试着和裘达尔联系了一番——还是没有回信。
通话那头一直传来“嘟嘟”的忙音。
“鲁迪,今天的通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终于,西瑟忍不住朝负责设备这方面的队员发难了。通讯对他们而言是何其的重要?一秒钟的失误,就能导致一通重要的信息传不过来。而负责通讯的鲁迪,今天明显是失职了的。
他其实一路上都忍着没有说出口,一方面是因为鲁迪一直以来尽心尽责;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鲁迪保留点面子。
可是现在,西瑟无法再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了。
“鲁迪,”他望向队伍尾一个中年偏胖的男子,稍微压低了点声音道:“通讯到底出了什么问题?”
穿着战斗服的鲁迪抆了抆额头上的汗,把手上的智脑捣鼓一阵接着道:“大人,我检查过了,通讯都没有问题呀!”
“估计是因为这块信号不太好吧。”
鲁迪给出解释,并展示了他自己的智脑,上头也是一个不断加载的图案:“我的智脑也显示不出任何东西。”
“这下真是难办。”其余的队员道:
“没办法通讯,我们甚至连最近的小队的位置都得不到。”
“啊,真是太抱歉了各位……”鲁迪恐诚恐慌的道,似乎很是自责的躬了躬身:“我会尽快想出解决办法的……”
“尽快吧。”另有队员无奈的说。
“他在撒谎!”
西莉卡从西瑟身后蹦出来,石破天惊似的扔下这么一句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有人问。
“鲁迪在撒谎啊。”
“啊?!我没有呀!”鲁迪受惊似的往后退了一步,接着不可置信的冲着西莉卡说:“西西佩尔下士,你……”
“你不要信口雌黄,这位下士。”
一个男alpha站出来,他和鲁迪私下关系不错,这会儿见好友受挫,自然帮他说话了。其实这个队里有不少人都是偏向鲁迪的——这也是明摆的事情,西莉卡·西西佩尔一来就神神叨叨的,说的话也是语无伦次;而鲁迪一向被大伙信赖,在队里也是公认的老好人。
“我相信鲁迪。”
“说话要讲究证据。”一个队员抬起西莉卡的智脑,发现上面也是“加载中”的模样,顿时就不满了:“西西佩尔下士,你自己的智脑不也是无法显示吗?还信誓旦旦的说鲁迪撒谎?我看一直扯谎的人是你吧!”
西莉卡一把扯回自己的智脑,脸上倒是因为这个队员粗鲁的动作而感到几分郁色,“我自己的智脑确实无法使用。”她坦诚道。话音刚落,旁边几人就互相传递了个不屑的眼神。
“但是我还有别的东西可以证明,”西莉卡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枚智脑,随后掷地有声的道:“这里的信号绝对没有问题!”她把那枚智脑展示到众人面前,伴随着一阵开启的声音,代表满格信号的标志就出现在右上角,一闪一闪的,耀武扬威似的宣告这里信号极佳。
“……”
这下周围一圈人都没说话了。
“等等……你这不是联邦的智脑吧?”有人看出端倪,指出这枚智脑样式的不同。
“这是艾利特人的智脑。”西莉卡补充:“在发现我的智脑不能使用后,我就在死去的艾利特人身上捡了一个。”艾利特人并不聪慧——这是全星际都公认的,他们的科技之所以能够发展,也是多亏了有别的星球的人与他们交换:结实的艾利特人付出体力劳动,而别的星球则替他们研发最新的技术——比如西莉卡手上这款智脑,就是某星球仿造联邦智脑出来的二代品。
“呵,真是好笑呢。”有人又说:“我说西西佩尔下士,你知不知道叙事要表里如一呀?我可是记得你刚才才说那些艾利特人死了,立马就能活过来呢!”
“如果他们的致命伤在胸口就不会活了!”西莉卡脸蛋激动地充血,估计是想起了不久前战友惨死的模样。这位尚且年轻的战士抆了抆眼角,随后一脸倔强的望着西瑟道:“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,可是在这件事情上,我没有任何撒谎的理由。”
“倒是你们这个所谓的通讯员,处处都是漏洞,处处都可疑!”
“叫鲁迪是吧?”西莉卡竖起眉毛,“作为通讯员最基本的守则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?”
“我当然知道!”鲁迪回答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带上工具箱?”西莉卡冷笑一声,目光如炬的朝着他腰间看去——原本应该顺着工具箱的地方空空如也。
这倒是大伙都没注意的点了:所有人都想着鲁迪可靠,也就没有特意检查他的装备,哪想到他却根本没有携带工具箱!
“鲁迪。”
久久未语的指挥官终于发了话,下一秒,在场的人很明显的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威压积攒而出。
很多的人都未曾感受过西瑟·费多安的信息素,因为这位长官一向是个严谨却温和的人,很少会如此受到他如此严重的惩罚;但费多安的威压又和传说中裘达尔·卡文迪许阻拦有关沃伦·赛茵特的审判时——所释放的雷霆万钧是不同的。前者是风雨欲来,乌云密布,严密的聚拢,让人透不过来气。
后者则是根本不屑于准备,直接就是最为纯粹的力量压制。
西瑟的威压没有持续太长时间,可是等到这股子怒气收回去,那头的鲁迪也轰然跪地。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鲁迪几乎是泪流满面,眸中也满是悔意。
“鲁迪……”有人不可置信的发声: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……”
“这都是那位大人的指示呀……我也是迫不得已……”鲁迪难以自控的抽泣着,“若不照他所说的那样来,我所欠的赌债可是一分钱都还不上了。”
“鲁迪!你怎么又去赌博!”先前的那个好友痛心疾首的说:“你不是答应我不再赌博了吗?”
“对不起……真的很对不起赛拓……”鲁迪还在道歉着,“我一时没有忍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