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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慕原本以为,这几件案子,是魔宗之人所为。
但他依据线索查到这里,才震惊的发现,事情似乎远不止这么简单。
三郡四县,四桩案子,全都指向吏部。
如果这四件案子皆是同一人所为,那么此案的严重和恶劣程度,还要再提高几个等级。
李慕当即立断,说道“来个人,和我去吏部”
刑部郎中看了魏鹏一眼,说道“还不随李大人去”
分析了这几桩案子的线索之后,李慕相信,最终的答案,就在吏部。
吏部与刑部相距不远,很快便到。
魏鹏已经是吏部的常客,很快便让人调来了那四名被刺官员的详细资料,同一时期的吏部主事,同一时期破格提拔,同一时期被刺身亡
李慕望着四份资料,开口道“应该还会有下一个,查一查,那段时间,吏部还有谁得到了破格提拔”
那名吏部小吏翻阅卷宗之后,说道“还有一人,当时的员外郎于大人,在四位主事升迁之后,很快也被调去了燕台郡,升为燕台郡尉”
李慕此刻已经能够猜出,这几人十多年前升迁的原因,恐怕就是他们十多年后身死的原因。
很显然,只要查清楚,他们十多年前,为何升迁,就能知道这几桩案子,幕后黑手的身份。
李慕继续问道“你可知他们几人当时升迁的原因”
那小吏摇了摇头,说道“小的来吏部,不过三年,不晓得十多年前的事情。”
“李大人若想知道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,可以直接问本官。”
看着一名中年男子走进来 那小吏立刻躬身道“侍郎大人。”
李慕看着那男子,目光微凝,淡淡道“陈侍郎。”
李慕和这位吏部左侍郎之间 有不小的仇怨。
被小玉杀死的 阳县县令之妻 就是此人的亲妹妹。
那个时候,李慕和他的梁子,就已结下。
而后 李慕来到神都 在朝堂之上,指着此人的鼻子骂,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脸面 也导致他们之间的梁子更深。
吏部侍郎悠悠道“十多年前 吏部有一位官员 通敌叛国 被吏部众官员检举揭发 后来 那位吏部官员被诛了全族,吏部其余官员,检举有功,皆受到提拔重用,死去的那几名官员 都是那一时期得到提拔的 显然是受到了那罪臣余党的打击报复 不过 供奉司的供奉们,已经去了燕台郡,相信很快就能将那凶手捉拿归案”
没想到吏部也已经查到了这些 李慕这一趟,倒是没有来的必要。
他正要离开,吏部侍郎忽然一笑,说道“李大人或许还不知道,你现在住的李府,就是那名罪臣的府邸,你大婚的前一日,就是那罪臣一家的忌日,不知道你洞房之夜,有没有听到他们一家鬼魂的嘶吼”
吏部侍郎话未说完,面色便猛地一变。
一道金光从李慕的耳中飞出,向他激射而来。
那金光初时如米粒大小,很快就变成了一口巨钟,如疾速行驶的马车一般,撞在了他的身上。
吏部侍郎身上白光一闪,瞬间便凝成了一个护罩。
然而那护罩,在巨钟的一撞之下,竟是宛如纸糊一般,直接破碎。
巨钟速度不减,撞在了吏部侍郎的身上。
噗
他喷出一口鲜血,身体直接被撞飞出去,狠狠撞在吏部的院墙上,再次喷出一口鲜血,他摔落在地,指着李慕,暴怒道“你,你敢”
道钟悬浮在李慕的肩膀上,李慕走到吏部侍郎身边,淡淡道“管好你的嘴,若有下次,便不是断你几根肋骨了。”
他最后看了吏部侍郎一眼,转身走出吏部。
吏部的其他官员小吏见此,纷纷回到自己的值房,不敢再看。
殴打朝廷命官,虽然是要治罪的,但侍郎大人沦落到这种下场,完全是自作自受,任谁刚刚大婚,听到他的话,都不会有好心情。
换做别人,或许还会有麻烦。
但李大人是陛下宠臣,侍郎大人若是敢将此事闹大,最后可能吃亏的还是他。
吏部侍郎从地上爬起来,面沉如水的替自己正好骨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走出吏部大门。
他不过逞一时口舌之利,没想到李慕竟然敢在吏部和他动手,此人在女皇的宠爱之下,已经无法无天,但今日之辱,他只能暂时忍下。
以女皇对李慕的宠爱,此案闹到朝廷,对他没有好处。
他走出吏部,很快来到刑部。
侍郎衙,周仲看着他狼狈的样子,问道“陈大人,这是怎么了”
吏部侍郎没有说话,而是问道“你确定当年李家没有漏网之鱼”
周仲看了他一眼,说道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。”
吏部侍郎道“我也是刚想起,他还有一个女儿,当时不在神都,后来也没有找到,当年的四名吏部主事,在这半年间,全都死了,这件事情,恐怕就是她做的。”
周仲问道“你怕她来找你报仇吗”
“难道你不怕,别忘了,那件事情,最后你也站在了我们这一边。”吏部侍郎看了他一眼,说道“不过,她也没有找我们的机会了,供奉司的人,已经去了燕台郡埋伏,应该很快就能将她抓回神都,到时候,你可别让她有机会说出什么,虽然这不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麻烦,但上面还是不希望听到一些风言风语”
周仲点了点头,说道“放心,我知道。”
吏部侍郎看着他,说道“我是担心你念及旧情,周大人,你是聪明人,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,你应该也知道,当年希望他死的,可不止我们,和所有人为敌的人,都不会有好下场”
周仲靠在椅子上,说道“也不一定啊”
吏部侍郎像是想起了什么,胸腹被那巨钟撞到的地方,又开始隐隐生疼,他脸色立刻沉下来,说道“如果不是女皇护着,他早就死了千百遍了,你看着吧,我们和周家,不管谁最后能赢,他都是第一个死的,他死之后,这神都,以前是什么样子,以后还是什么样子”
吏部侍郎阴沉着说了几句,便离开了刑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