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会不当她是娘子?孟庭努力解释:“既是我能独自处理的事,便不愿让家人烦扰。爹娘也好,晶清也好,包括你,让你们知道多了只会徒增烦恼,不如不知。”
“什么叫只会徒增烦恼?你只有提前和我通气,我才来得及找我爹给你做后盾!”
孟庭道:“不能遇事便找岳父求助,我亦是不愿给岳父添麻烦。”
“所以你的意思就是,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你,就傻乎乎在家里睡觉就好了?”韩嫣气鼓鼓瞧着孟庭,挺胸叉腰嗤道,“孟庭,你嫌我碍事直说!”
孟庭发觉他解释不清了,再解释下去就成了掩饰,简直越描越黑。
他的神色有些憋闷,那张冷脸因为憋闷而显得像是一座冰山。
想要再说点什么,却听韩嫣说出句令他差点破功的话。
“孟庭,你把我全身都看遍了摸遍了,还这样对我!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!”
孟庭……五雷轰顶。
然后,浑身僵住了,唯头胀脸热。
这几天韩嫣来月信,休息的早。故不知道孟庭每每在她入睡后躺在她身侧,都会觉得有些燥热,不那么容易睡着。
他这几天总觉得兜头兜脑都是韩嫣身上甜香的胭脂味。这味道不散,就连他看书办公的时候,这甜香的滋味都似围绕着他,无孔不入的挠在他心头。
韩嫣不提这茬还好,眼下一提,孟庭便控制不住自己发散的思绪了。
面前这犹如怒放红蔷薇般的人,她衣服下的那副身子,妩媚而鲜活,那天在他的怀中翻滚战栗,入怀即酥。
耳畔仿佛又回荡起她娇嗲的声音,她随着他手指抵入她最幽深之地,时而低泣,时而叫嚷,叫得抓心挠肝的。
孟庭试图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原位,他意识到自己这会儿太想入非非。可是他有点拉不回来。
于是在韩嫣眼里,她的相公就变成一副满脸憋屈、欲言又止,还有些懊恼的奇怪神态。且,他的脸胀红了,耳朵也红了,眉头皱得极紧。
不知道孟庭在想什么,只是瞧见他面红耳赤,韩嫣也跟着尴尬起来。
她怎么就说了那么暧昧的话?
好在韩嫣的性子就是明目张胆,想什么说什么。她干脆破罐子破摔道:“反正以后要是再有类似的事,你不能瞒着我!再有话本子里也说了,夫妻之间遇事要沟通。这次汾阴侯陷害你的来龙去脉,你也都告诉我。我们再怎么说也是要过日子的,基本的沟通不能少!”
孟庭真的心累,什么话都被韩嫣说了,他还能说什么呢?况且,他也意识到韩嫣说的有道理。
汾阴侯是两人共同的敌人,他的确不该瞒着韩嫣自己对敌;而且,就像她说的,她身为人妻,却被丈夫蒙在鼓里,心里当然会不平衡吧。
孟庭细细想了想,他答应了韩嫣。
这件事是他做得不对。韩嫣是妻子,妻子与他的爹娘妹妹是不同的。
妻子是他应该互相扶持共同患难的对象。
两人说好后,韩嫣离开了书房。
孟庭继续留在书房看书。
韩嫣在离开书房不久后,靠在孟府抄手游廊的柱子上。
她背靠粗柱子,抬起小手抚了抚胸口,长长吐了口气。
……有点尴尬,她说的那句“你把我全身都看遍了摸遍了”的话。
韩嫣内心是费解的,她怎么就头脑一热说出这种话来呢?虽然娘总说她成天语出惊人,但语出惊人不等于什么话都说吧。
她也是女儿家,也会害羞,怎么那么羞人的话直接就对孟庭喊出来了?
想到那日春江水暖,孟庭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爱抚,韩嫣脸上飞起了红霞。
她拍拍胸口告诉自己,一定是因为她来月信了情绪不稳定,才会控制不住的说出那种话。
嗯,没错,一定是这样!
……
孟庭被陷害之事很快就传到了孟祥和刘氏耳朵里。
刘氏心思重,惴惴不安的就要找孟庭问话。
刘氏生怕孟庭自己扛着什么,不和他们说。她生怕孟庭会哪天扛不住了,一夕崩溃。
孟祥拦住了刘氏。
孟祥抚着刘氏的后背,安慰妻子:“庭儿是个有主见的,很多事上,就算我们想帮他,也是使不上力气啊。唉,就让他去吧,好在他这次有惊无险。”
刘氏把嘴唇咬得发白,愁眉不展道:“这要是还有下次,可怎么办啊?”
孟祥叹了口气道:“庭儿这是在官场啊,这样的事没法避免的。我想,我们也只有相信他了。还有嫣儿……嫣儿也会帮着庭儿的。”
刘氏在孟祥的劝慰下,稍稍放松了一些。孟祥心里其实也没底的很,暗地里唉声叹气。但孟祥依旧选择万事由孟庭自己做主面对,他相信自己的儿子。
这厢孟庭答应了韩嫣,不可以再打着“不让她费心”的旗号隐瞒她。接着孟庭便把这次他遭到陷害的来龙去脉,都告诉了韩嫣。
孟庭是从张干找茬说起的,一直说到自己从御书房里走出来。
孟庭语调平淡无波,韩嫣却听得心有余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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