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君宪先去了一趟梁家,却被告知梁贞去了工作室,他又急匆匆来到她的工作室,之前他和梁贞交往过,所以她工作室的店员也是认识他的,只是如今两人已经没有在一起了,所以店员看到他大步进来还是愣了愣,再见他直接往里面的工作间走去,她忙走过来道:“谢先生,我们老板正在忙,你有事情等她忙完了再说。”
谢君宪却是根本不理会她,他急切想要见到她,想要看她好好的站在他眼前,她的死讯给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,更可怕的是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。
所以他迫切地想要看着她,看着她好好活着。
梁贞工作间的门用的是密码锁,她曾经告诉过他密码,他试了一下,密码错误,不过他对她很了解,她的密码换来换去也就那几个,他又另外试了一个,没想到按下最后一个数字门就开了。
那店员一直跟在他身后试图劝说他离开,见他将门打开了,忙上前来拉住他,谢君宪却直接将她甩开,拉开门走进去,再砰一声将门反手关上,将那讨厌的店员彻底关在了门外。
梁贞正伏在案前裁衣服,听到声音她抬头看过来,见来人是谢君宪,她眉头皱了皱,声音明显带着不快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谢君宪望着那站在眼前的她,脚下似乎生了根一般,他久久不能动弹,不过是一晚上没有见,如今再看到她仿若已隔了几个轮回那般漫长。
她还活着,好好的活着,就站在他眼前,她没有死,他还可以看到她,可以听到她说话,可以闻到她身上的味道。
脑海中突然又跳出幻境中的画面,她被装进棺材中从他面前抬过,他如疯了一般冲上去,可是梁家人却将他拦住,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她被埋进黄土,成为一座毫无生机可言的孤立坟冢。
惊喜,激动,虚惊一场,许多复杂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涌动,有好多还来不及的话想要对她说,可是他张了张口却发现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发红的双眼就这么紧紧锁住她,像是要将她牢牢装进眼睛里。
梁贞望着那站在不远处的谢君宪不免有些诧异,昨天见到他的时候,他就像一只受伤了的小兽,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颓丧感,一夜不见,那种颓丧感已在他身体里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是他看她的眼神却变得特别奇怪,像是在看她,又像是在透过她看着什么人。
“你有事吗?”她问话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戒备。
谢君宪深深吸了一口气,对她笑了,“我承认,我对梓媛并没有像我说的那么单纯,我的确很怜惜她。她从小失去父母,虽然是在谢家长大,看着光鲜,她在谢家却生活得格外艰难,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,我亲眼看着她怎样在不属于她的环境下挣扎,所以对于这样的她,我从小就格外关照一些。所以这也是我明明知道她并没有被家暴,一切都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时,我也装作糊涂陪她演完这场戏的原因,而我和她结婚,一来是因为想给她一个安宁,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想以此来报复你,没错,我要报复你,你如此绝情,说离婚就离婚,一点余地也不给我留。”
听着谢君宪说完这些话,梁贞整个人都懵了,她眯着眼睛望着他,眼中满是震惊。
“你……在说什么?”
她不敢相信,谢君宪怎么知道刘梓媛家暴的事情?当初她只告诉过他,他背叛了她和刘梓媛在一起,只是细节的东西她一点都没有提到过。
他为什么会知道?
谢君宪向她走过来,梁贞便下意识后退,望着他的表情就像是望着鬼一样。
“可是我对梓媛最多的也就是怜惜,而且即使我再怎么怜惜她,我的心里始终爱的人是你,任何人都取代不了,而我和她即便结婚了也从来没有同房过,我真正的妻子始终只有你一个人。”
梁贞慢慢退到了墙角,望着不断逼近的他,她终于是忍无可忍,冲他怒吼道:“你到底是谁?”
他一直走到她跟前才停下,他低着头,自上而下看着她惊慌的小脸,他疼惜得不行,便对她露出一种包容和疼爱的笑容道:“我是谢君宪,你的丈夫,你说的那个梦我都知道了,因为昨晚的我也经历了一番。”
“轰!”梁贞只觉得好似有一阵惊雷在头顶炸响。
她大睁着眼睛望着谢君宪,震惊,不敢置信,她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知道错了小贞,是我太自以为是辜负了你,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?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