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槿桐道,木头忙着呢,怕是要正月过后才能回定州了。
阿梧叹道,那洛大人和顾夫人定会想念表公子的。
方槿桐叹道,是啊,她也许久没去看姨母了,正月过后也是应当去一次的。
腊月十八,沈永波和沈安安回京。
槿桐十月去了趟富县。
回来的时候去恒拂别苑寻沈安安,侍从说二爷和小姐去户县了。
户县离京大约十月日。
槿桐才知,安安的娘亲是户县人。
安安的娘亲过世了,但安安的曾外祖父尚在。
十一月初十安安曾外祖父的寿辰,沈二叔带了安安去户县。
安安自幼长在怀洲,曾外祖父也就见过一两次,此次去户县,家中留她小住了月余,再加上往返的路途,沈安安是腊月十八才回京。
一回京,安安便来寻槿桐。
“槿桐槿桐,我可想死你了。”一脸委屈模样。
槿桐好笑:“这是怎么了,谁欺负我们沈大小姐了?”
沈安安恹恹道:“户县一点意思都没有,我在那儿足足呆了三十多日,身上都要生出霉来了。”
槿桐呈嫌弃状态,有这般说自己的吗?
沈安安嘻嘻笑起来:“就同你说说。”
槿桐没好气,敢情是恶心我一人来的?
沈安安上前挽她胳膊:“哪有!”
“二叔不是同你一道的吗?”方槿桐记起。
沈安安看了看四下,轻声道:“槿桐,悄悄告诉你,我爹把我送户县就走了,我觉得我曾外祖父生辰只是个幌子,他连我是谁都记不住了,怎么还能点名让我去户县?我爹是拿送我去户县当幌子,他和哥哥总是这般,一定又是朝中出什么事了,哥哥和他商议好了,他表面上同我取户县了,实则去做旁的事情了。”
方槿桐错愕。
沈安安继续道:“我那天听人同爹爹说,近来太子越渐嚣张跋扈,得罪了不少人,哥哥不在,好些人来京中寻爹爹,说要同怀安侯府一道,上述弹劾太子。”
弹劾太子?
方槿桐大骇。
“嘘。”沈安安示意她小声,继续又道:“不过这些朝中之事纷纷杂杂,尔虞我诈,哪能这么简单?哥哥定是同爹爹商量好了,所以爹爹才入京的。否则,人人都去寻哥哥去了,那哥哥现在何处呢?”
方槿桐明白过来。
难怪早前沈二叔说入京替沈逸辰分忧,原来是此意。
“不过……”说完前一半,沈安安换了满脸笑意道:“槿桐,我哥哥就要回京了,你高兴吧。”
方槿桐微顿。
沈逸辰……要回来了?
五月到十二月,终于要回来了……
她眼中不知是喜还是恼。
喜的是似是终于把他盼回来,恼的是,足足半年多过去了,他一点消息都没有,一封信也没有,连他在归程了,也是安安告诉她的。
连沈安安都觉得意外:“你不知道?”
方槿桐垂眸:“他没同我说。”
(⊙o⊙)…,沈安安捂嘴,“哥哥是不是想给你惊喜?”
方槿桐转眸看她,语调平铺直叙:“是挺惊喜的,大半年了,连一封信都没有。”
沈安安诧异:“可哥哥每封信,不说十有八/九都在问你。”
方槿桐也想不通。
转眼,日头便到了腊月二十。
方世年知晓乌托那同她一道打过马球赛,料想也是他们也是几分熟识,刚下了早朝回复,就同她讲羌亚的迎亲队伍今日就要入京了。
方槿桐眼前一亮,乌托那来了?
也是,今日都腊月二十了。
方世年点头,九月至十二月,不到四个月里往返了长风和羌亚一趟,这个羌亚小王子也是诚心。
方槿桐便笑,心诚则灵,乌托那要想娶阳平,肯是不辞辛劳的。
方世年又道,今日太子在宫中设国宴,款待羌亚来使,恐怕今日你是见不到乌托那的。
方世年见她这般兴致勃勃,才知晓她同乌托那关系并非只是熟识,槿桐的性子他最清楚,便也同她说道国宴的事。
方槿桐莞尔,阳平出嫁是后日,她可以明日去见乌托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