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离得太远,她并未会意。
片刻,那小厮就同阿鼎一道折了过来。
思南也好奇探头。
“请问,可是方家三小姐?”小厮上前询问。
槿桐愣了愣,应道:“我是。”
小厮拱手:“原来真是三小姐来了。”
方槿桐和思南面面相觑,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。
小厮道:“我们东家今日晨间就离京了,东家离京前曾嘱咐道,这两日方府的三小姐应当会来,届时让我先代东家问候一声,东家南下去谈生意了。”
肖缝卿离京了。
方槿桐和思南都愣住。
按思南所说,这幅棋盒,还是今日晨间肖缝卿托人送来的呢,原来他今天就离京了。
方槿桐意外。
“你们东家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?”方槿桐问。
小厮笑了笑:“肖家的产业遍布国中,就连临近的苍月,南顺亦有东家的生意在,东家平日在京中待的时日就不多,这一趟出去,少说也要几个月才会回来。”
几个月,方槿桐倒吸一口凉气。
思南抱紧了怀中的白玉棋子,才觉自己闯了祸。
当时不收下就好了,眼下,就连退的人都没有。
肖哥哥回京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,若是这期间出了纰漏怎么办?
思南有些忐忑。
“那……肖掌柜可在?”方槿桐又问。
找到肖挺和找到肖缝卿是一样的,肖挺自会转达。
小厮歉意笑了笑:“此番,肖掌柜同东家一道南下了。”
肖挺也不在,方槿桐有些丧气,倒是不巧。
这一趟,白来了。
思南扯了扯她衣袖,她宽慰笑笑。
小厮又拱手道:“三小姐,东家有话要小的带给三小姐。”
嗯?方槿桐不解。
小厮笑道:“东家说,左右不过一对棋盒,还不足一本拓本珍贵,若是三小姐寻来非还归还,那就请三小姐等几月之后他回京再来,慧园的人是不会收的。”
方槿桐语塞。
肖缝卿是一句话断了她的后路。
小厮又道:“东家还说,棋盒上都刻了“字”,就是西南小姐的字迹,即便退给他,他也卖不出去。若是三小姐真的介意,便取一枚发间簪子,当作交换好了。”
方槿桐倒是没想过,这棋盖上的“南”字本就是思南的字迹,就算退回去,也不能再卖给旁人了。她光想着送回来的事,竟忘了这一条。
肖缝卿是在寻台阶给她下。
也终究是肖缝卿思量周全。
方槿桐取下发间的那枚珍珠钗子递于小厮:“那有劳了,请转告肖老板,他说是回京了,务必来方家寻我。”
小厮接过,又从袖间掏出一封叠好的信笺来递给她:“三小姐,交易凭据。”
方槿桐奈何接过,信笺上的字迹她没见过,却猜是肖缝卿的。
“收珠钗一副,售白玉棋盒一对,两讫。”
方槿桐哭笑不得。
果真留有凭据,还笃定她会取一副珠钗,就没想过她取一对耳坠?
或是一条项链?
肖缝卿,还果真让人捉摸不透。
小厮再次笑嘻嘻拱手:“三小姐慢走,东家说了,三小姐日后若是去碧山阁,所有的货物都取三折。”
方槿桐啼笑皆非,放下帘栊,直接唤了阿鼎驾车回方家。
阿鼎从善如流。
“不还了?”马车驶离慧园,思南心底还是隐隐有些欢呼雀跃。
方槿桐伸手摸了摸思南的头,叹息道:“不还了,肖缝卿这么会做人,若是再较真,倒显得我们失礼数了不是?”
“好耶~”思南“咯咯”笑出来。
也顾不得是在马车上,欢喜抱着棋盒,眼睛都笑弯了一处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