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南拼命点头:“爹爹和姐姐待我可好了,爹爹还有些凶,姐姐就不一样,有一次……”
言辞间都是对方槿桐的喜爱。
是啊,是个招人喜欢的姑娘。
也招他喜欢。
“所以呀,姐姐才不会怪我摔坏了她的棋子,背地里要心疼好久,等我再攒一些零用,和上之前的压岁钱,给姐姐买一幅。”
她自小有担当。
肖缝卿再次启颜:“不必,我这里恰好有多的,晚些让肖挺给你送去。”
“嗯?”思南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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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山阁的棋子都为专属。
一幅棋子有两个棋盒,棋盒上盖的内侧都会刻上简字。
肖缝卿手中的棋盒上盖,内侧便刻了一个“桐”字。
字迹娟秀,如娓娓道来。
棋盒上的简字都是按照买家的字迹拓下来而后刻上的,这是方槿桐的字。
字如其人。
他能想起她脸上的笑意,像春日的泉水一般,明眸青睐。
他时常会想起。
“咚咚”叩门声。
肖缝卿放下棋盒上盖:“进。”
“东家。”是肖挺。
“嗯。”他应声。
肖挺上前:“方槿桐是同洛容远一道回来的,没有见到怀安侯,也没有探到踪迹去了何处。眼下洛容远还在方家,方家的人都去招呼了,应当是过两日就会走。”
洛容远……方家的准女婿……
“知道了。”肖缝卿捏了捏手中棋子,心中就似被棋子垒起一般,并不舒坦,再张口,就好似关心旁事:“怀安侯那边有什么动静?”
肖挺摇头:“东家放心,阿福的事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到我们这里。”
“这便好。”他也担心旁生枝节。
为了一个阿福得不偿失,好在善后。
肖挺拱手行礼:“东家,生意上还有些事,那我先去慧园一趟,东家若是有事就遣人来慧园唤我一声。”
“好。”
待得肖挺离开,肖缝卿才敛了目光。
这些年他做事不留任何痕迹,为的就是不让黎家的旧事牵扯到肖家。
方世年还好,洛家他也心中有数,唯独这半路杀出的怀安侯沈逸辰让他心中诸多忌惮。
他要对付方世年不是难事,他却不想因为方家同沈逸辰起冲突。
沈逸辰将清风楼的名帖给方槿桐,他猜不透出于何种用意。
但无论哪一种,他最不希望的便是最后一种。
怀安侯府若是想护方家,他只能从长计议。
稍不留神,不仅不能报黎家满门的仇,还会将肖家搭进去。
沈逸辰绝非善类,他不能轻易铤而走险。
届时葬送的不仅是他自己,还有整个肖家。
他不得不捉襟见肘。
沈逸辰搬到了恒拂别苑,就在方家隔壁。
他只能寻个旁人看来并不突兀的理由,到方家见机行事。
方家四房在京中名声并不好,好在他是生意人。
商人重利,他同方家四房走得近也并无不妥。
只要利益使然,旁人自然愿意信。
还有一点,他想接近方世年。
知己知彼,他要清楚方世年的言行与为人。
越了解,才能越摸清破绽。
方家四房正好是个契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