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想念他。
……
这一夜, 沈逸辰睡得异常踏实。
也不知是因为将真相全盘托出,告诉许邵谊了缘故;还是许邵谊真的信了他,他还问起庐阳郡王夫妇后来可好;也许还是由着许邵谊那句, 她似是喜欢你了。
总归, 这日梦里,他同庄喆把酒言欢。
庄喆问他, 可有心仪的姑娘。
他说, 有, 成过亲了, 还有一个儿子。
庄喆朗声大笑,那你比我强。
他愣住, 眼中有氤氲, 许久没同你喝酒了,还是旧模样。
是啊,旧模样……
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。
*****
翌日醒来,才辰时刚过。
许是心情好的缘故, 精神也好。
推门,唤了驿馆的小厮来打水洗漱,又顺道问起许邵谊来。
驿馆的小厮道, 世子就在隔壁,还未醒。
沈逸辰便笑, 到是许邵谊的性子。
早前边关战事不断,他身为右前卫副使,没有不身先士卒的道理,难得可以久寐。
沈逸辰就道,不必去扰世子,让他多睡会儿,再准备些吃食。
小厮应好。
沈逸辰又唤了郭钊来房中。
“让驿馆的人准备好车马,我要去趟定州府衙。”沈逸辰一面更衣,一面同郭钊道。
定州府衙?定州知府洛青衫?
郭钊思寻着,侯爷同洛青衫并无交情。虽说两人同朝为官,侯爷来了定州一趟,去拜访洛青衫也是说的去的。但侯爷此番也是私底下来,又非公事,大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。
再者,洛青衫不过是定州知府,哪里犯得上侯爷亲自登门拜访。
犹疑间,郭钊忽然又想到方槿桐。
洛青衫似是方槿桐的姨父。
方槿桐眼下还住在洛青衫府上。
郭钊瞬间便通透了。
醉翁之意不在酒,侯爷是不好忽然跑去洛府看方槿桐,太过突兀了,所以是想借着拜访洛青衫,再寻机会同洛青衫一道回洛府,曲线谋事罢了。
近些日子以来,大凡和方槿桐沾边侯爷就犯傻的事情,郭钊已然见怪不怪了。
侯爷就像蜜蜂一般,忽然嗅到了味道,就死死黏上了方家三姑娘。
去也好,总得撞撞南墙才知道回头。
人家方家三姑娘不仅不喜欢他,还嫌弃得很。
无怪乎,他做得那些事,哪一件换了旁人不嫌弃。
尤其还不知道之前上巳节在山洞里发生了什么,人家三姑娘“啪”的一耳光,而后气冲冲从洞口里出来。多好的相处机会,还是作死作没了。
如今又要粘着洛青衫,要撵到人家家中去。
看那模样,洛容远分明又是对方家三小姐属意的。
人家表哥表妹的,父母又默许了,他好端端去插上一脚做什么!
郭钊不多言,按照他的吩咐去办就是。
撞完南墙早些醒。
……
定州的驿馆其实不大。
因为定州同京城离得很近,所以无论是京中的官员要外出办事,或是外地的官员要顺道进京,大都会越过定州,直接进京或出京。故而,定州的驿馆其实很少来朝中大员。
尤其眼下还是一个怀安侯加一个庐阳郡王世子。
姚掌吏就谨慎得很。
他从来就没接待过这样的’祖宗‘。
三月天,正是定州日头最好的时节,吹面不寒杨柳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