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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后的大半个时辰,方槿桐啼笑皆非。
莫怪乎洛容远不爱搭理许邵谊,这个许邵谊是吵,真吵,吵得很。
这大半个时辰,那张嘴近乎就没停下来过。
方槿桐只觉前后左右都有他的声音,耳根子都不得清净。
一会儿一个方妹妹,一会儿一个阿远……
而且明明是她要放纸鸢的,结果有人借着同她一道放纸鸢的功夫,硬生生将她彻底“挤“出去了。最后她只能干巴巴得站在一边,看他二人放着自己的纸鸢。
一侧的方槿玉也在放,只是一直心有旁骛。
不知这从哪里冒出来的许邵谊同洛容远是何等关系?
只是许邵谊明显一脸欢呼雀跃,洛容远却一幅随时要翻脸的模样。
方槿桐都不知这大半个时辰是怎么过的。
总归,幸好,那只纸鸢的线适时断了。
要不她都要去剪了。
方槿桐如临大赦。
这上巳节的风筝放得不伦不类,还是赶紧回去得好。
未及思忖,许邵谊又撵上:“阿远,方妹妹,我同你们一道乘车,我家的马车坏了。“
方槿桐哪里会信?
可显然许邵谊也没指望她和洛容远会信。
他脸皮足够厚就行。
偏偏又抓有方槿桐的把柄在手,动不动就威胁,她不让他一道让马车,他就说他是沈逸辰叫来解围的,其实事情的真相是巴拉巴拉……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方槿桐闹心。
许邵谊就这么上了回洛府的马车。
这马车内,一路上都没有消停过,全是许邵谊的唾沫星子在飞。
方槿桐想塞耳朵,但人是她放进来的。
洛容远不愿搭理许邵谊,方槿玉又默不作声。
方槿桐只得亲自圆场。
她脸都笑烂了,问旁的都不好,只得问起许邵谊来,你也是在边关吗?
否则怎么撵了几千里路,吃了好几斤风沙?
她是找话讲。
许邵谊果真来了精神:“既然方妹妹问了,我就说了……“
方槿桐背后一凉,她真是作死。
……
等到洛府门口,碧桃和阿梧都觉得要口吐白沫。
方槿桐头晕目眩。
方槿玉脸色难堪得很。
只有洛容远稍微好些。
方槿桐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跟在方槿玉身后下的马车。
好在,马车上有人探出一个头来,笑意款款道:“阿远,两位方妹妹,我就不去洛府叨扰了。”
能听到许邵谊说这句,一行人都感恩戴德,感激涕零。
“送他一程。”洛容远嘱咐车夫。
车夫应声。
马车驶出洛府门口不远,几人一口气还没有松完。
马车上就有声音传来:“我明日再来。”
方槿桐和方槿玉脚下一滞,想到他明日要再来,就好似梦魇一般。
洛容远开口:“不用理他。“
“那个许邵谊究竟是什么人?”方槿桐忍不住问。
先前不问,是怕他自己滔滔不绝,如果说不完,怕是要跟来洛府一直到说完了再走。
不如问洛容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