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出半刻钟,两个人离开书房,相携着回房间去了。
路上,谢清豫关心的问:“想是都已经妥当?”
陆至言低低应一声。
谢清豫想到什么,又问:“不用先入宫去见陛下,说一说情况么……”
陆至言笑:“今日既回来了,自不会再出门。”
谢清豫打量两眼陆至言的表情,想他先进宫过一趟才回府的也不一定,于是缄默不言。他们回到房间,甫跨进去,陆至言在她身后关上房门,又喊她一声。她无意识回头,人却被轻轻拉过去,跟着不等她反应便被抵到门上。
陆至言手掌定住她的脸,稍微往上托起的姿势,随即他俯下身来,再一次吻上她的唇。和书房里的浅尝辄止全然不一样,他此时像是在品尝什么滋味醇美的食物一般——
先是浅浅的吃一吃,仿佛尝个口味,复舌尖细细舔一舔,回味前一刻的味道,由此确定这是自己最为渴慕、最为惦念的,终究变得霸道放肆起来,至此时已然是要拆骨入腹才能罢休。
于谢清豫而言,陆至言这个吻如同一壶酒酿,她尝过且舍不得停下,终于轻易因它而神魂颠倒,也因它而醉眼蒙眬。她用手臂抱住他,勾住他的脖颈,指腹动作温柔而爱怜轻轻抚摸着他后颈发尾处。这一举动却惹得陆至言的温柔又失却两分。
她被陆至言亲吻到浑身泛软,唯有后背抵着的房门触感坚硬。后来,陆至言将她打横抱起,他抱着她快步走进里间,不轻不重将她压在了一床锦被上。谢清豫从神魂颠倒里找回一丝清明,手掌抵在他的胸膛,多少是要他停下的意思。
她绯红的一张脸,咬唇小声说:“你才回来,一路风尘仆仆,不先去沐浴吗……”
“豫儿如今是长大了,也嫌弃我了。”陆至言笑,却没有再继续,而是很快又抱起她,“那便一起去。”
谢清豫今日无从反抗,同样是没有那么多反抗的心思。因而这一天,有的人是饭也不要吃,旁的事也不要做,从浴池到床榻上,再从浴池到床榻上……相拥而眠的前一刻,谢清豫还在愤愤的想——以后,绝对绝对不可能纵着他有下一次了!
十月二十一日。
天未亮,这一天要上朝的陆至言已经起身。
洗漱梳洗回来见谢清豫睁开眼,他走到床榻旁低声说:“昨儿夜里下了大雪,白天若出太阳,你出门记得添衣服。”
谢清豫人躺在暖乎乎的锦被下,人还未怎么清醒,分外乖巧点点头。
陆至言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:“睡吧,我走了。”
谢清豫伸手拽住陆至言的衣袖,努力睁开眼,示意他凑过脸来。陆至言依言照做,她抬起半边身子飞快亲吻一下他的脸颊,脸上餍足的笑:“今天晚膳吃羊肉汤吧,夫君早点儿回来……”陆至言微笑着答应她一声。
听到关门的动静,躺在被窝里的谢清豫翻一个身,继续找周公。一觉醒来,外面天光大亮,心里觉得是该起了,可是整个人都感到乏累,困倦之意亦未曾消散。花不上片刻的功夫,她再一次睡着过去。
谢清豫一直睡到快用午膳才勉强起身,然而用过午膳未及一个时辰,她又觉得疲乏,扛不住躺到床榻上。睡得迷迷糊糊时,感觉闹哄哄的一团,有什么人来过跟着又走了,她却只想睡觉,眼睛都没能睁开,转而陷入昏睡。
一直等听到陆至言的声音,谢清豫才有两分清醒。睁开眼发现屋里点上了灯,尚未想明白这是什么时辰,发现她醒来的陆至言已经大步走过来。他在床沿坐下,握住她的手问:“还困吗?”
谢清豫摇摇头又点点头:“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,好像一直在犯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