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迟小小吐出一口气,然后抬起眼睛笑容灿烂:“大家不用如此拘束,各自去玩就好了。一会儿会有宫人来引路,去附近的嘉福寺。要是有不想去的,也可以自行先离开。”
但小皇储都去了,哪儿有人敢擅自先离开的?
不过小皇储发了话,众位贵女也就不打扰她了。
岳思亭忽然拉了拉迟迟的袖子。
迟迟一怔,然后就看见了孤零零和侍女一起站着的周以柔。
“我们要去搭话吗?”
听到迟迟的疑问,岳思亭也有点迟疑:“先看看吧。”她又问,“岳思云什么时候才来?该不会睡过头了吧?”
不过迟迟怎么会知道岳思云什么时候来?她皱着眉毛摇了摇头。
岳思亭就说:“那就等岳思云来了再说吧,他鬼点子最多了。”
被两个女孩子翘首以盼的岳思云,却一直到了小半个时辰后,才姗姗来迟。
岳思亭蹙眉就问:“你去哪儿了?是不认识路了吗?怎么这么迟才来?我和心肝都等半天了。”
岳思云“嗨”一声:“压轴的就是要后面才出现啊,一早就到了还有什么精彩?”
岳思亭伸手就捶他的头:“迟到还敢找借口!”
“别别别!”岳思云捂着自己的脑袋,“痛死了!你谋杀亲兄吗你!”
他又问:“今天宝贝要去哪儿玩?我可是都没应我那些朋友的约,专门空出一天来陪宝贝的。”
说完这话,岳思云就笑吟吟盯着迟迟看。
“呃……”迟迟小心翼翼地回答,“那倒也不用。”
*
既然岳思云也到了,迟迟就和这对龙凤胎一起坐上马车,准备朝嘉福寺去了。王皇后说,这座寺庙求的签是最灵的。岳思亭说,这里求的姻缘是最灵的。
对面“咚”一下扔过来一个杏子,岳思亭动作敏捷抱住头:“干嘛砸我?我要回去告诉母亲。”
岳思云立马说:“我才要告诉母亲,女孩子家家,什么姻缘不姻缘的。不害臊。”
岳思亭把杏子扔回去:“下去单挑。”
“我才不要。”岳思云拿起杏子,随手在衣襟上抆了抆,然后张开嘴咬了一口。
而在他们正中间坐着的迟迟,努力放空自己,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。
“咦?”岳思云忽然顿住。
岳思亭斜他一眼:“又怎么啦?”
“这杏子好甜。”岳思云从盘子里挑出一个大的,顺手递给他的宝贝,“迟迟吃一个。”
迟迟接了过去,但并没有吃,只是握在手里。
岳思云也没觉得什么,他继续咬了一口,又挑了一个给岳思亭。
岳思亭原话还给他:“我才不要。”
趁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人,岳思亭就问:“今天都来了谁家的公子?你都看到了吗?”
岳思云:“我怎么会看到?我来得那么迟。”
岳思亭气道:“要你有什么用?”
不过岳思云倒是记起来一个人:“贺词来了。真是稀奇,他可从来不出来的。满脑子就是读书读书。没意思。”
“人家那是上进。你瞧瞧你,”岳思亭嫌弃地移开眼神,“去书院待了这么几年也没什么变化。真是白费心思了。”
岳思云哼一声:“有你这么打击哥哥的妹妹吗?”
“没有。但是有我这么鞭策弟弟的姐姐。”
一直没有出声的迟迟低着头,已经捂住了耳朵。
嘉福寺还没到吗?路有这么长的吗?
“迟迟。”
龙凤胎不知道聊到了哪里,忽然喊了一声出神的迟迟。
迟迟捂着耳朵,懵懵地抬起头:“什么?”
岳思云目光炯炯望着她:“一会儿你去求签吧,就求姻缘签。”
岳思亭也用期盼的目光注视着她。
“不过迟迟就是个孩子,她都不知道什么是姻缘。”岳思亭滑回自己的位置,拿起刚才岳思云递给她的杏子,咬了几口。
迟迟反驳:“我知道。”
“这样看起来,还是要找个脾气温柔的,贺词就不行。”
岳思云连声附和:“对对对,贺词的眼睛都长到头顶去了,谁也看不上。”
“高骞好像也不行吧?我看他就是个笑面虎。”
“是是是,对谁都客客气气,谁知道心里其实有多黑。”
龙凤胎讨论得火热,一点都没听到迟迟不满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