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为什么岳思亭和岳思云会有这个关于是姐弟还是兄妹的争执,全都要怪那个山洞——实在太黑了。
岳夫人说:“生了双胞胎呗。我哪儿知道谁先下来,谁后下来,问你爹去,他接的生。”
岳将军说:“我夫人都要死了,我还管是小子先出来,还是闺女先出来啊?”
于是两个人吵吵闹闹到了现在,谁都觉得自己是大的那个。
看见岳思亭生气,岳思云一副幸灾乐祸讨打的模样:“别气了。”他伸出手捧住岳思亭的脸,语气认真,“哥哥会心疼的。”
岳思亭往后一仰:“滚开。”
岳思云立马说:“怎么能在迟迟面前说这种话,把她教坏了。”
岳思亭一时心虚,推开面前的岳思云,又拉起迟迟的手:“我不小心的,迟迟别学我啊。我们走吧。”
边上的迟迟笑得很是开心。
小船上并没有人,迟迟坐进船舱,问岳思亭:“我们要去湖心吗?”
岳思亭点了点头:“我刚刚在王皇后面前讲过了,她知道的。”
“可是没有人划船呀,我们要怎么过去?”
“我来撑船啊,迟迟小心肝。”
岳思云一面笑着回应,一面从船舱外把脑袋探了进来。
岳思亭立刻抬起一条腿:“别进来,再过来我把你先踹下去。”
岳思云对她做了个鬼脸,转头又对迟迟温温柔柔地开口:“别担心,我来撑船,把你们都带过去。”
说完话,岳思云就把脑袋收了回去,在外面系紧腰带撸起袖子,准备开船。
迟迟的眼中满是羡慕:“思云哥哥好厉害啊。”
她也想撑船。
岳思亭看着岳思云,在船舱里开口:“就知道你在书院里没学什么好东西。看我回去不告诉爹娘。”
岳思云撑着长长的船杆,在岸上一抵,轻轻松松把小船推离了岸边。
他回过头,对岳思亭说:“你才不会告诉呢。”
*
水天一色,半轮月亮挂在高空,在湖面撒下银辉。
迟迟坐在船舱里,从这里望出去,离湖岸已经有些距离。看了一会儿,迟迟忽然发现,小船停了。
岳思亭也奇怪:“怎么停了?没力气了吗?”
岳思云从船头走进来:“什么没力气?我的力气可以把你从这里直接扔到月亮上去。”
他半跪下,从船舱里的小桌底下,掏出了什么东西。
一看清岳思云拿出来的是什么,岳思亭就抬手,用力在他背上一拍:“你胆子真是大了,敢偷喝酒了。”
“啊!”岳思云痛呼一声,站起来之后直接坐到了迟迟身边,对着安静坐着的迟迟嘿嘿一笑,“还是迟迟乖。”
迟迟看着他手里的水壶:“是酒吗?”
岳思云晃晃酒壶,轻声回她:“嗯。”又从桌子下面摸出另外一个壶,“宝贝喝这个。”
听到岳思云对迟迟的称呼,岳思亭皱起脸:“算了,你还是喊迟迟吧。”
小时候他们还争过怎么称呼迟迟。岳思亭要跟着明帝和王皇后一样喊她心肝,但又不准岳思云跟着她一起喊。最后龙凤胎打了一架,岳思云屈居下风,只好喊迟迟宝贝。
心肝宝贝。心肝在前,宝贝在后。
年幼的岳思亭很满意这样的安排。
听到岳思亭的话,岳思云皱起眉:“就你事多。”
岳思亭没有理会他的话,伸手把他手里的小壶拿了过来:“你给迟迟喝什么?也是酒吗?那我一定立刻把你打得满地找牙。”
岳思云翻了个白眼:“我会做这种事吗?是玫瑰清露,掺在水里喝,养身体的。”
岳思亭已经打开闻过了,果然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气。
她把小壶放回桌上,对着迟迟伸手:“过来跟我坐。”
迟迟于是抓着她的手,换到了另一边。
但岳思亭也不敢放岳思云随意饮酒,她拉着脸:“你要是醉了,我可就带着迟迟撑船回去,把你丢进湖里喂鱼。”
岳思云“嗨”了一声,胸有成竹:“不会。”
“你的酒量这么好了?果然没在书院干正事。”
“不是——”
岳思云顿了顿,对着面前的两个小姑娘说出真相:“我喝的,是果酒。”
是专在宴席上为贵女们准备的酒,不会醉人,却可以尝到酒味。
船舱里,岳思云觍着脸笑得开心。
“嘿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