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元娘独会在石头上,听到身后有脚步声,这才回过头去,看到来人,她神色微顿,然后冷下脸,“是你叫我来湖边的?”
顾庭之不否认,大步的走了过来,目光复杂的看着石头上坐着的女人,“当年敏家在边关那边将人渗透到大营里,为了将敏家一网打尽,我要装成看重敏家的女儿,让敏家放心,所以在大婚第二日就抬了敏氏进门,平时面上宠爱敏氏,却从未曾过敏氏,每晚与敏氏同房之人,也是喂下药之后换成了别人,我一直做的很好。只是当年你误会,我也不曾解释过,只能晚上偷偷的跑到你那里去,有时让敏氏知道,小叔叔怕引起敏家注意,便会罚我跪整晚的祠堂,我一直咬牙挺下来,只有这件事情违背了小叔叔的意愿,我一直等着敏家倒了,然后就可以将实情告诉你,最后你却死了,被谢文惠推下湖。”
顾庭之背在身后的手抬起来,指着眼前的湖,“就是这个湖。”
远在湖边的寒雪和令梅也看到大公子过来了,她们离的远也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,不过看姑娘并没有不高兴,这才放心的呆在湖边。
“谢文惠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,她喜欢二叔,觉得有你在才不能嫁进来,便对你下手,这事我查了出来,是我亲自动的手,送她上的路。”
“可惜我努力了那么久,终是没有和你说出实话,最后也是没有看到敏家怎么样便早早的去世。”
“你说这个故事好不好?”顾庭之说完,反问谢元娘,“你若是那个妻子,听了这些会不会难受?”
谢元娘张也张嘴,事实太过惊人,她不知道要怎么说,眼前脑子很乱,什么也想不出来。
“一个男子,不能亲近自己喜欢的女人,只能远远的看着,就是自己的孩子也要装成不喜欢,可是谁能知道每个夜里他都会暗下里守在他们的身旁。”
“但是他的妻子背叛了他,原来心里早就有了别人,还是他们的长辈,他要不要恨?”
谢元娘看着他,“那天偷听我和谢文惠说话的是你?鲁二也是你杀的?”
顾庭之对上她,明明表神很平静,可语气却带着风暴,“你回答我,我说的是不是没有错?”
“虽然没有必要和你解释,不过我仍旧要解释一句,不是为我,而是为了二爷,之前我一直拿他当长辈,并无私情。”谢元娘能理解顾庭之气愤在哪,他一个人付出那么多,还不被知道,最后又发现自己的妻子暗恋自己的长辈,换成旁人早就被逼疯了。
“前世的事已了,今生各自珍重吧。”谢元娘起身,“或许,那也只是一个梦。”
“梦?是不是这样想你就会舒服点?”顾庭之往前迈一步,“你可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?”
谢元娘往后退一步,脚就碰到了石头上,她已经无处可退,“顾庭之,在我的记忆里你就是个混蛋,你觉得重活一次,我可能还选择一个混蛋吗?”
“你....”顾庭之张了张嘴。
是啊,正是因为这样,他有怨有恨却又怨不起来,更恨不起来。
可是再这样下去,他就会把自己逼疯。
谢文惠传信的事也给了他机会,谢二既然知道了,那他就要和她说,说说他为她做了什么,又付出了多少。
谢元娘喊了令梅一声,那边寒雪和令梅马上就往过来,其实在看到大公子往前拦着姑娘的时候,她们就已经站起来了,只是没有得到姑娘的话,所以才没有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