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老夫人不用看,也知道女儿现在心里有多得意,她就不明白了,元娘到底哪里不好,恨成这样?
当年又不是硬把元娘塞给她的,是她自己求出来的。
如今到是结上仇了。
“哎,不过杨家大姑娘命到是好,做侧妃,若是再生下儿子,那可是二皇子的嫡子。”
“你今日在这里说的话,哪一句拿出来都是大逆不道,皇家的事岂容你议论?”
孔氏笑僵在脸上,干、涩的给自己找理由,“母亲又不是外人,也不会传出去。”
“隔墙有耳,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。寄柔,你已经是做母亲的人,再过几年也是做祖母的人。”孔老夫人眼皮也不抬,“你今日过来有事?”
孔氏一听,这是又要赶她啊,她微微一笑,“是啊,这不是我看中几家,让母亲也帮着看一看。”
孔老夫人见她终于说正事了,这才抬起头来,“给惠姐?是哪家?”
“是工部尚书家的嫡子,人在翰林院,今年春闱中考中的。”
“东家?听着怎么这么耳熟?”孔老夫人眉头蹙起,“尚书家的嫡子身世很高。”
孔氏不乐意了,“母亲,惠姐也很好,在金陵那可是双姝之一。”
“我又说没说什么。”孔老夫人只觉得心累,“我对金陵城这些世家的公子也不了解,人品过关,那便可以。”
“人品没得说,这还是东家主动上门来提的亲,也是看中了惠姐恬静的性子。”孔氏这才状似关心的问,“元娘比惠姐还大一个月,亲事大嫂那边怎么安排的?”
“你大嫂又没和我说,我怎么知道。”孔老夫人就不喜欢她这副小心眼的作派,和自己一点也不像,而且还只会针对自己家人。
这一点,到像极了那个老东西。
“母亲可是老太君,府中儿孙的婚姻大事怎么能不和您商量?”孔氏幸灾乐祸的抿嘴一笑,“大嫂初到金陵,对各世家也不熟悉,也难怪还没有合适的。”
下一句说的就更难听了,“砚姐的日子也要等元娘定了亲事才能定下来吧?做妹妹也不能在姐姐前头先成亲。”
“元娘的性子也不是说我不好,若是好怎么没有看中她的?”
“所以说以后可有让大嫂操心的时候了。”
“母亲怎么不说话?”孔氏说的口都干了,发现母亲一句话也不说。
“听你说就行了,我说什么?你来不就是说这些的吗?”
孔氏被噎的没话了。
她不说了,孔老夫人有话了,“不说了?原来你还知道没脸,这就好,还不是无药可救。你隔几天回来一次,就是为了看自己娘家笑话的?你回来就是给我添堵的?看娘家的笑话你骄傲了?这些年没有娘家扶持,你的日子有多难过你自己不知道?这些年没有你大嫂送东西扶持你,你还想过富家太太的生活?”
“母亲....”
“行了,我当不得你叫母亲,你既不喜欢娘家,便不必回来,回来你心里不高兴,我们也堵的慌,你该庆幸不是你大嫂在这,不然你脸面也别想保存了,让娘家横扫出门,看你日后怎么见人。”
孔氏咬着唇。
“回去吧。”
孔氏白着脸起身,踉跄的往外走,到了院子里时才想起还在后院的两个女儿,让身边的曼云去叫人。
后院谢文惠正幸灾乐祸的安慰谢元娘,“你也太冲动了,不想做妾换个别的法子,算计了皇子,日后可没有人改娶你了。活了两辈子,还活的这么愚蠢。”
屋里也没有外人,谢文惠自然是放开了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