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长的和母亲很像,以前没有注意这一点。”孔澄不由得感慨,“这些年来母亲任何节日都惦记着你,府里的人也没有不多想的,可是想着姑姑是祖母唯一的女儿,所以母亲才会对你们姐妹如此好。自从懂事之后,往谢府送东西的都是我,我却能知道你和谢文惠的东西是不一样的,有些东西有你的,砚姐却也没有。”
“你看,母亲心里一直觉得对不住你,所以她想尽一切办法的弥补你,其实我明白这样弥补也不会让你心里好受,在你看来一个从小就将女儿送人的母亲,不配为人母。”孔澄说这些时,面上带着淡淡为的笑,眼里也尽是苦涩,“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家里会有这样的事情,也曾一时难以接受长辈们这样做。”
“四哥,你别说了,我都懂。”家中有长辈,又是那样的世家,怎么能忤逆长辈呢。
外祖父,现在应该叫他祖父了,那样一个古板又看重名声的人,当初能应下这事,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吧。
孔氏扔了自己亲生的女儿,孔家出来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,传出去孔家的名声也完了,这也是逼着把孔家嫡女送出去的原因吧。
谢元娘前世做为妇人,婆婆教了她很多东西,就是守寡的大嫂也教她很多东西,特别是一些世家为了所谓的名声,而做下了多少腌事见不得人的勾当,亲情与良知对他们来说,早就不知道是何物了。
相比之下,孔府这件事做的还不算泯灭人性。
“其实你不用委屈自己,你埋怨他们那就怨,四哥今天和你说这些,并不是帮父母们说项,而是想让你明白,亲人一直也没有忘记你,而你心里的苦也不必藏着,把我们当成你的亲人,想怎么样就怎么样。”孔澄伸手揉她的头,“好了,和你说说,四哥心里也好受了很多,不然真是没脸见你。早点睡吧,咱们明天起早赶路。”
谢元娘抿嘴笑着点头,乖巧的样子让孔澄忍不住又揉揉她的头,与砚姐比起来,还是元娘可爱。
被孔澄拿出来做比较的砚姐,在外祖父找上门来踹了祖父的书房门之后,她这才知道发生什么事。
她坐在窗前发呆,身边的丫头却沉不住气,“姑娘,你是不是要去找夫人问问,若这件事情是真的,那以后府中多了一位姑娘,又是当年被送出去的,夫人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疼爱姑娘。”
“姑娘,奴婢知道你淡泊,不在乎那些,那是以前府中只有姑娘一个人,现在可要马上多一位姑娘了。”
“寻桃,越发的没有规矩,这些事也是你一个下人能说的,还不退下去。”常嬷嬷从外面走进来,训斥了一番,这才将人赶出去。
常嬷嬷是孔墨砚的奶嬷嬷,管着墨院的一切事物。
常嬷嬷将茶放下,又拿了斗篷走过去披在人身上,“姑娘,下雨天屋里阴冷,窗口又有风,小心身子。”
“嬷嬷,我没事。”孔墨砚笑了笑,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笑。
常嬷嬷叹了口气,“姑娘哪都好,就是性子太冷。平时在夫人那边像现在这样常笑笑,与夫人也能亲近一切,哪有亲母女之间处的像外人一样远。”
孔墨砚端起茶静静的喝着,“府中的事自有长辈做主,也不是我非议就能做到的,至于与母亲之间,嬷嬷也说了,我们是亲生母女,即便是不像旁的母女那般亲近,可也是亲母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