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等等吧,一个个去了又不回来,反而让人担心。”孔氏正说着,就见从大殿拐角处刘妈妈和砚姐带着丫头回来了,担着的心这才放下来。
有外人在不好多说,上了马车孔氏才担心的问,“可寺里可是出了事?”
砚姐的脸微红,“原是带着丫头四处看看,不想差点掉进湖子里,还好没事,劳姑母担心了。”
孔氏又关心的问了几句,见真没什么事,这才打住了话,自始至终也没有看小女儿一眼,她的冷漠就摆在面上,马车里的三人都看得出来。
一直到回了孔府,往内院里走时,孔氏让刘妈妈送砚姐先回望月楼,叫了两个女儿到青安居里说话,一进了暖阁,孔氏面上的温和便再也挂不住了。
她沉着脸坐在软榻上,谢文惠又先一步坐在了另一边,谢元娘只能坐在软凳上,她手把弄着平安扣,头也不抬,怠慢的态度,看的孔氏越发的心烦气燥。
“惠姐,在寺里到底出了什么事?”孔氏先问长女。
谢文惠一边恼着谢元娘坏了她的好事,一边恼自己失了分尺坏了自己平日里的作派,此时只能尽可能挽回这事,自己硬生生憋下这口气,“没什么事,之前是女儿想左了,怕元娘得罪董府,一路上细想相,元娘有大机缘,又是圆寄大师,董姐姐宽厚,哪里会多想。反而是女儿因为父亲的事,总是处处担心,太过紧张。”
孔氏微微错愕,谢文惠便把山上的事说了,又笑道,“让母亲担心了,是女儿的错。”
“怎么能怪你,你父亲也劝过我,让我找你说说,不要太过担心他的事,我原是没有放在心上,现在看来你父亲担心的到没有错。”孔氏还在想着小女儿在圆寄大师那里得了三个愿望的事,态度也转了过来,“你能自己想开,我便也不担心了。到是元娘这事,到是难得的机缘。”
说到这里,孔氏才看向下面坐着的小女儿,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平安扣上,“圆寄大师连皇上那里都赞誉,能得机缘要好好珍惜才是。下个月要春闱,之前鸣哥为你得罪了郡王府,我看到不如这样,许一个给郡王府,你父亲在郡王爷手下当差,这样日后见面也不会尴尬。元娘,你觉得如何?”
“不好。”谢元娘想都不想便直接拒绝,不等孔氏发火,就笑道,“这些年来,咱们家一直受外祖家照顾,外祖父是当世大儒,若真说回报咱们家也拿不出什么能入眼的,到是这三个愿意,女儿想争得母亲意见,送给外祖父可好?”
清凉又干净的目光,直白又孝敬的心意,让人找不出回绝的理由来,何况那还是自己的父亲。
孔氏明白这一切,胸口却又闷的慌,偏还要心口不一道,“你说的到也不错,只是有三个,给你外祖父两个....”
“母亲,我觉得这样也不妥。”谢元娘不管母亲又沉下的面色,解释道,“外祖父不比外人,原是一件事,分成了两家,就是这信物给谁也不好分,给了郡王府却也不知道他们何时要去圆寄大师那里,若是外祖父那边正巧有事,难不成还要外祖父舍了脸去郡王府取这信物?”
她举了举手中的平安扣,“一事不劳二主,明明是好事,最后再弄的有了积怨便不好了。”
理是这个理,孔氏心里都明白,若对上那双透着笑意的眸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