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的伯爵府,前院一声咒骂声传出,惊飞了树上夜宿的鸟。
杨侍郎府这一晚下半夜被搅合起来,老爵爷上门,杨侍郎没有问明白怎么回事,“老爵爷要人?什么人?”
“你让谁在巷子里找老夫的孙子,老夫就要谁。老夫也不为难你,你杨侍郎官威大,伯爵府不过是个空壳子,哪里敢得罪,杨侍郎只需要将人交出来就行。”老爵爷眼皮都不抬一下。
杨侍郎却惊了一身的汗,“老爵爷,这是从何说起?下官着实不知道做了何事?”
“不知?你府上十多个人将老夫的孙子在巷子里一顿打,你不清楚?”
杨侍郎僵在当场,“这....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打的不是谢府的人吗?怎么变成了小爵爷?
想到那小霸王,杨侍郎声音都变了。
老爵爷哼了哼不多说,杨侍郎却明白是真的没有弄错,手持着椅子,才没有让身子软滩到地上,“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,有人要挟下官讹诈银子,正巧有人去取了这银子,下人才跟过去,具体怎么回事下官还不清楚,要叫人过来问话才是。”
杨侍郎先把自己和杨府摘了出来,又叫人马上把周虎找来,老爵爷将到周虎,别的也不多说,只问是不是他打的人,又说了哪条巷子,周虎就被老爵爷的威慑力给吓到,不敢解释只是点头,老爵爷也不用属下动手,自亲动手将人打了一顿,看着地上出气少的周虎,带着人风一阵的走了。
杨侍郎软滩在地上,顾不上看周虎,脑子嗡嗡作响,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为何变成了这样。
二月二十三,还有两天族学辩论会便是最后争得榜首的日子,而这一天放假休息,早饭过后,孔氏留下砚姐,问她要不要一同去鸡鸣寺转转。
砚姐这些天一直往族学跑,平日里不怎么出门的人,也觉得疲惫,原是拒绝了,孔氏又劝了几句,还说了圆寄大师的名讳,砚姐动了心,这才应下。
前日孔氏喊了谢元娘,昨日谢元娘没有到静安居,今日也没有过来用早饭,孔氏直接忽视不提,谢文惠原也不想管,可是砚姐在场,不提到显得不好。
“母亲,要不要让人和元娘说一声。”
“她闯的祸还不多?整日里往外跑,便让她呆在府上吧。”孔氏轻抿着茶水,头也没抬。
谢文惠想着平日里的端庄形象,又劝道,“总要让人说一声才好,母亲是疼她,可元娘还小,若是误会了,与母亲又要离了心。”
“那便让人去问一声吧。”孔氏经女儿这么一提醒,才想起还有砚姐在,再想着那丫头一向与她不对付,自是不会与她一同去的,也就放心的让人去问一声。
青山院里,谢元娘看着长玉,“此时海堂花也开了,鸡鸣寺的海堂又是一绝,到是值得一看,你回了母亲,我这就准备。”
长玉愣住了,福了福身子走了。
谢元娘抿嘴笑,对一旁从欲问的令梅道,“表少爷没有回来吧?正好不用想别的办法,就一同去吧。”
其实谢元娘也是想着母亲那边不是真心让她去,不过是做作样子,那么她干嘛要顺母亲的心,怕是她这一答应,才让母亲心里不痛快呢。
原本谢元娘还真不想计较这些,只是做母亲的这样算计女儿的心思,谢元娘总要还击一样才是,加上表哥在族学里没有回来,正巧搭车去好了。
谢府的马车不大,坐三人还算正好,坐了四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,孔氏强忍着脸上带着笑,一路与砚姐说话,心口胸堵的慌,眼角不时扫向撩起车窗的小女儿,不明白这丫头今天怎么就转了性,真与她们一同出行了。
鸡鸣山在覆舟山旁,两地挨着玄武湖,在金陵城的西北方向,又有城墙隔着,所以在城内,站在鸡鸣山的山顶,才能望到城墙外面的玄武湖。